政懷瑾輕緲勾起嘴角,饒有興趣答道,“我是這揚州城第一大狀師政懷瑾,你可以稱呼我為政大人。我今天來是來幫你打官司的,你儘可告訴我當日實情。”
鄭直將眸子垂下,微微將滿是傷痛的身子繃了繃,坐得更直了,生生顯出一股傲氣來:“大人不必了,小生和大人非親非故,不敢隨便接受大人的好處。”
政懷瑾揚起高傲的眉頭,拿起檀香扇,用扇子頭一邊敲打著鄭直紅腫發炎的臉,故意戳著傷口,一邊嘲弄:“性子還挺烈的嘛,”鄭直忽而抬起頭,眸子裡顯出一股怒氣,一把抓住檀香扇,將扇子挪開,淡出一股輕蔑的笑意:“這位尊貴的大人,牢房這種骯髒發臭的地方,實在與您高貴的身份不符。如果您要找人尋開心的話,還請到其他地方去,這裡不是您待的地方。”
政懷瑾覺得,雖然嘴上說得恭謙,但還真是有點脾氣,他嘴角溢位邪魅的笑意,故意低聲道:“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幫你?我今天紆尊降貴來這裡的原因,是我愛上了一個叫白真真的女人,如果你願意寫休書,把她讓給我,我就可以幫你……”
咔嚓一聲,鄭直手中的檀香扇被捏碎成兩半,政懷瑾可惜地看著手中的檀香扇,別有所指地哧哧道:“可惜啊,好好一把精緻玲瓏的檀香扇子,竟糟蹋在了這樣一雙粗鄙不堪的髒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守承諾的男二號,玩腹黑欺負起阿正來了O(∩_∩)O
(讀者甲:作者為什麼你是這個表情?)
本人答:這就是後媽的表情
PS:昨天不小心給阿正用了“邪魅”這個詞(本來是用給政懷瑾的,不小心寫錯了地方),已經改過來了。我向阿正和讀者道歉,在阿正身上是絕對不能用這個詞的。既然名字裡有個“正”字,就不能有任何“邪”的東西。(看吧,我對親兒子嚴格吧)
☆、各懷心思賭傲氣
“白真真是小生的妻子,我是絕對不會寫休書的,請大人自重。”一聲帶著慍怒的低聲從鄭直口中傳來。
政懷瑾高調散漫道:“那又怎麼樣呢?你身為一個男人,這麼沒用,連考個功名都要妻子來逼你,現在又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慫樣子。怪不得她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你一面。”
“我妻子現在怎麼樣了?你不可以為難她!”鄭直的眼睛閃出著急的光芒,語調也變得急促起來。
政懷瑾悄然一笑:“放心,她現在在我府上住著,好得很。她說,你不考到功名前,她絕對不會見你。”
鄭直轉念一想,也是,老婆和鄭大人相識多年,鄭大人應該不會為難她。而且還能將逼著自己考功名的事告知他,說明兩人關係很熟,才能如此無話不談。他將滿是血汙的手緊緊攥緊,那雙已經沒有指甲的手因為緊握擠出幾滴血來,劇痛一股股地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然而,這些痛,都比不上積存心中多年的自卑和羞辱感。
原來,她在這裡,並知道自己的處境,原來,她即使在這裡也不想見他。他開始還天真的以為,如果老婆知道自己受傷被折磨,知道他現在生死一線,會不顧一切的為他打抱不平,會像以前他在王府毀容時那樣抱著他哭。原來這一切美好的夢,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他強忍著這股怒氣和疼痛,維持著挺立端正的坐姿,咬牙道:“既然小生在你眼中如此不堪,也不值得大人為小生翻案,大人請回吧。”
“你真的為了爭一口氣連命都不要了?我現在是唯一能救你的人,沒有我你就是死路一條。”政懷瑾齜著潔白的牙齒帶著獰笑脅迫道,眼睛裡閃出一絲精光。
鄭直沉默了一會兒,低低的苦笑了:“小生這輩子,不知道在鬼門關闖過多少次了,對於死亡,早就沒有畏懼,”他繼而將頭抬起,用深邃的眼光直直對視著政懷瑾,似乎已經將一切看穿,“但小生現在這一條命,既然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必然有能活下去的理由。大人今天來這裡探我,也有來這裡的理由和另外的動機。你我心知肚明,便心照不宣了。小生知道,不管小生寫不寫休書,您都不會讓小生去死的。”
鄭直心裡知道,這個“鄭大人”很瞭解自己的身世行蹤,也瞭解自己的王子血統,他派白真真來,為的是能夠在某一方面能利用他做事。所以那天白真真才會在夢裡說,不能讓鄭大人的心血白費。這“鄭大人”,一直在遠處控制著自己的人生。要不然,哪有那麼巧,他到的那一家人剛好姓鄭,剛好肯收留他,也剛好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身份讓他去考功名,能有不知多珍貴的靈藥為他恢復容貌。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心血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