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後果?”
阿正心裡一冷,咬著牙說:“下場當然更加悲慘,凌遲處死算是輕的,”他低頭,“而且下奴是王府出身的人,王爺會下更重的刑罰。”
白真真聽著有些心驚:“那麼說,你要是下定決心要逃,就是隻能成功不可失敗,否則後果很嚴重?那麼剛剛我摔下去的時候,你明明可以不顧我繼續逃跑,又為何要拉我上來?”
阿正繼續低頭不語,他自己想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自己可以逃過一劫卻錯過了這個機會。他低頭垂目,一臉迷茫,而他的迷茫中又淡淡顯出一種直楞的傲氣。
見他不說話,白真真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她嘆了嘆氣,乾脆實話實說:“我們江湖上的人最講一個義字,你剛剛沒乘此機會殺了我,我也不能去向官府舉報讓他們殺了你。”
阿正尋思,剛剛新主人的態度一直很奇怪,她沒有直接將他報官,只是試探著詢問他逃奴的後果,應該只是威脅他,畢竟對於一個巫醫來說買來一個奴隸也不容易,不能白白浪費。然後現在又找個理由不殺他,該是讓他對她感恩,從而好談下面的交易。接下來的交易大概是讓他心甘情願地割血,或者是做什麼毒藥的試驗品,特別是那種需要自願的實驗。既然如此,他也算逃過一劫,不如先順著她的心意,假裝配合,再慢慢思考逃跑的事情,或是等著管家來找他回去,於是他噗通一下跪下,順從地說:“下奴感激主人不殺之恩,萬死不辭,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情。下奴血多,願意為主人割血祭天;若是要試藥或做解剖實驗,下奴亦甘心配合。”
阿正恢復了奴隸恭順的樣子,白真真卻聽得臉都黑了:“哦,原來你逃跑是因為以為我是那種喪心病狂喝人血的巫婆?我呸!割人家的血來祭祀是要遭天譴,天打雷劈的!”她把臉氣成了一個包子,委屈地嘀咕道,“我只不過是因為有一次看到一對孤兒寡母太可憐了,母親病得快死,眼看小孩沒人照顧,便勉強割了一點血祭奠了一次,祛了那寡婦的病,沒想到就被人傳成這個樣子,”白真真看了看阿正又氣鼓鼓地加了一句,“我割的可是自己的血,不傷天不害理的;我那麼寶貴我的血,若不是同情心太氾濫了才不願意做這種虧本生意,下次就算是有金山銀山堆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再損失一滴血。你這麼來想我,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聽著這話,阿正原本渾濁的眼睛慢慢盪開一縷琉璃般的清透,他第一次抬頭仔細地看著面前的新主人。以前的他一向垂著頭不敢多看主人一眼。作為一個奴隸,他所要關心的只是怎樣能更好地服從主人命令而不被責罰,其它人發生什麼事與他毫無關係。唯有這次,他對面前這個新主人產生了興趣。她面帶慍怒,潔白的臉頰染著紅暈,卻不像是主人對奴隸的壓制性的怒氣,而且似乎怕他誤會而慢慢解釋的感覺。通常情況下,主人對奴隸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怎麼會顧忌奴隸對主人的想法?奴隸對主人有任何想法都是大逆不道的。而她,竟然會在乎他是否會誤會她。面前的這個人所說的話,對阿正來說是一種震撼,她是把他當人來看的。阿正開始相信那個夢的真實性了,那個很美的仙女對他的微笑的片段彷彿在他的腦海裡不斷閃現。
白真真見阿正一直有些愣愣地看著她,不像是奴隸低順的眼神,也不說話,白真真依稀還記得鄭大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的高貴和低賤是靠人的品德而不是靠身份來分辨的,只要是心裡有清高的品質,就算是跪著的奴隸也依然可以傲視那些高居權威的權貴們。”當時覺得鄭大人是在開玩笑,現在才發現他是在談自己的遭遇。她忽而覺得有些臉紅,馬上轉過身去: “我就知道,那個姓鄭的瞧不起我,你也瞧不起我,你們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表面上依順謙虛,背地裡鄙視別人,心高氣傲到不屑去爭辯的地步!”
“下奴不敢!”阿正規規矩矩叩首,即使白真真是背對著他,他的姿勢也如此標準,不帶一絲怠慢,“下奴不該擅自揣測主人心思,迷信謠言,請主人責罰!”阿正記得,第一次見到新主人的時候,他似乎也聽到類似的話,她說他心高氣傲;他心中湧出一陣久違的欣喜,那個美夢竟然是真的。
“你不是喜歡被責罰嗎?”白真真又轉過身來,手裡拿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我讓你嚐嚐被削的滋味!”
☆、新主人的不正常
“你不是喜歡被責罰嗎?”白真真又轉過身來,手裡拿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我讓你嚐嚐被削的滋味!”
阿正眼睛裡剛剛燃起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他竟然天真的以為新的主人會把他當人看,原來不過是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