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
花葉走出房間,將門合上,心中卻萬般憂鬱起來,不知該怎麼表達,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回到自己房間,卻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花葉發現自己感冒了,咳嗽起來,聲音變得粗狂得像男人。可能是昨晚憂慮過剩,連被子也忘了蓋好的關係。起來發現白真真也是病容滿面,雙眉緊蹙,憂思憧憧。老梁帶著花葉的弟弟花梗去學堂上課去了,要到下午才回來。家裡就她們兩個。
這樣兩個病號還當什麼醫生?乾脆今天不做生意了,花葉把大門關上,門口掛著“關門一天”的牌子。等到了中午,她看著白真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道:“小白!當我是朋友就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真真一臉煩悶:“爛大街的俗套老劇本。一無所有的男人中了狀元,就休了糟糠之妻,另尋新歡了。”
“沒想到鄭直竟然是這樣一個賤男人!他當年做奴隸的時候,你都沒有嫌棄他,現在他反過來嫌棄你!賤人,從骨頭裡面都長了個賤字。我說啊,這男人都是一般貨色,有了錢就變壞,他們都不會拿一輩子的婚姻去交易一個功名,他們更願意用得到的功名再去交換另一段婚姻。賤,真他媽的賤!”
“哎,”白真真唉聲嘆氣,“我跟他結婚的時候,完全想不到他是這種人。算了,算我倒黴,他也算是能獨立自主了,以後我也懶得再擔心他,我自己過自己的生活去。”
忽而驚聞外面敲門,敲門聲大如雷鳴,並且連綿不斷,花葉站起來大怒:“知道本姑娘心情不好還來招惹!哼,正在氣頭上沒地方出,算那個人倒黴!”
花葉大搖大擺走過去把大門狠狠一拉開,不分青紅皂白就破口大罵:“哪裡來的文盲?不認字啊,沒看到‘關門一天‘嗎?滾遠點!”
外面的男子輕蔑地看了花葉一眼,用摺扇敲打在她頭上,高雅道:“粗悍潑婦,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啊。”
“竟然敢說我是潑婦?!”花葉怒目圓睜,把腰一插,“哼,我今天就是要讓你看看潑婦的真面目!”
“政公子?”白真真認出了那人是政懷瑾。花葉住了手,回頭問,“小白你認識他?”
還未及白真真回答,政懷瑾搶先道:“是啊,我們認識,老相好。”繼而又轉向白真真,用扇子指著花葉,“這潑婦是你養的瘋狗?真粗魯。”
花葉呲牙咧嘴,氣得滿臉通紅,一腳向政懷瑾踢過去,卻被政懷瑾靈巧躲過,花葉一下子重心失穩,快摔倒時又被政懷瑾的扇子一下扶住腰,她才搖搖晃晃穩住重心。花葉憋紅了臉,又羞又怒,不知怎麼發作。
政懷瑾也不理不睬,徑直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吩咐下人在外面守著。白真真才發現外面有一頂轎子,幾個轎伕。看來真是富貴人的作風。
白真真看著政懷瑾譏誚諷刺一笑:“政公子,我們廟小,恐怕供不起你這富貴人家。還有以後請不要再為難小的,小的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巫婆,說老相好什麼的有辱您老人家高階典雅的身份。”
居然說老人家挪揄他?政懷瑾真是越來越覺得白真真有趣,罵人不帶髒字卻又罵得到位,他嘴角翹起:“你在我心目中怎麼會低賤?你以為我和那忘恩負義的鄭直是一路貨色?這賤民就是賤民,思想狹隘,行為猥瑣,竟然得了功名就休了結髮妻子,簡直白眼狼一條,豬狗不如。”政懷瑾在外面的流傳中已經聽說了這狀元休妻的事。也知道了白真真在這醫館,便來探望一二。
花葉問政懷瑾:“你也知道鄭直?”
“當然!一個月前這位白醫師把自己的血流乾了去給別人治病。才得了一點錢,讓本公子去給鄭直打官司,救了鄭直一命。要不是我,那白眼狼狀元能有今日風光?”
花葉大吃一驚,小白居然為了那賤男人去賣血?花葉又將來龍去脈問了一遍,更是氣得牙癢癢,當時居然覺得那狀元是絕世難求的仙人,現在看來當時真是瞎了狗眼。
白真真在旁邊越聽越傷心,忙轉移話題:“那到底是那股風把您老人家從揚州吹到京城來了?”
政懷瑾解釋自己是當朝丞相的兒子,丞相住在京城,每到冬至之前自己便要來京城和家裡團圓,過完年再走。畢竟,父親是在乎他這個兒子的。
花葉咋舌,剛剛竟然罵了一個丞相的兒子,這權貴人士怎是她一平民得罪得起的。她忙忙道歉,說自己不會說話。
政懷瑾倒是一臉輕鬆,說:“無妨,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真性情的人。比起那個在牢房裡口口聲聲死不休妻,等得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