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乃是韓大人的貼身侍女,大人的一應起居皆由民女打點,大人的許多事,民女最是清楚不過。”靈鳶側目微微遲疑,咬了咬牙繼續道:“年前太常丞李大人曾著下人送來一套入宮禮服,只說是正月初一百官朝拜所用,民女曾將禮服擺放在大人寢室,待大人過目,便要收於衣房,可大人當時看也沒看,便從裡面抽出內襯,交予民女,吩咐民女裁製一個偶人。”
東福海從身後拿出在合宮夜宴上搜出的偶人,放到靈鳶面前,厲聲問道:“你看清楚,是這個嗎?”
靈鳶稍稍抬了一點頭,又馬上垂下,悶悶地道了聲“是”。
韓文殊氣得渾身顫抖,眼中似要噴火,卻又被一層冰寒蓋住,她極力止住心中怒火,卻頭痛欲裂,直欲暈厥過去。
“你既是她貼身侍女,當時她說要用禮服做偶人,你為何不阻止?你伺候韓大人多年,難道不知這禮部年年所備禮服都略有不同,若是被人發現禮服變了樣,後果不堪設想嗎?”嬴瑀漫不經心地發問。
似乎早想到會有此問,靈鳶有條不紊地答:“當時民女本想出聲阻攔,但是大人未來得及聽民女解釋,便呵斥民女下去了,大人在長安城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韓府上下更是人人自危,大人既下的命令,誰敢有異議。”
嬴瑀聽罷這個回答,未所作辯言,只輕笑一聲,問:“那這偶人背後的字,也是你刺上去的?”
“回城安王的話,是民女所刺。”
“那你可知這八字是何含義?”
“民女自幼為奴,從不識字,自然也不知曉這些字的含義。”
“那也就是說,這八字也是韓大人寫好,再交予你臨摹而成的?”嬴瑀意味深長地挑眉,身子向前微微一傾,從簾後直視著她的眼睛。
“正如城安王所言。”靈鳶毫不猶豫地回答。
嬴瑀審視了她良久,直到太后出聲,他才兩手一攤,向後仰去,靠在軟榻上,朝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