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好,反正他鬧不懂但是知道皇帝不是尋常本子上的皇帝,皇帝高興了也殺人,不高興了也殺人。
管家戰戰兢兢將東西都鋪好就退下去了,那硯裡還有墨未乾。皇帝金口都開了,穆清低頭走至石桌前思索片刻下筆“聖躬安康”,但見這四字學崔、杜之法,因而變之,轉精其妙,字之體勢,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脈通於隔行,暢快豪氣之噴湧於紙上,不似出自婦人之手,滿紙都是丈夫氣。
皇帝眼睛跟著筆尖在動,一筆出來身體有片刻的僵硬,等穆清收筆皇帝大聲喝彩“好!”皇帝擊節大讚,又是一個好!
“嚴五兒,給我賞,賞!”皇帝召喚嚴五兒,未及墨幹便拿了紙,像是暢快極了,又似有股說不清楚的味道,文欽小孩兒覺著皇帝說話像是拖了哭腔,嚇得自己也要哭起來。
“皇上,咱們在宮外呢,這裡是太傅府。”嚴五兒湊上來說話,想要接過皇帝手裡的紙收好,皇帝卻是沒鬆手,措手不及那紙就被扯了個長口子,皇帝沒有要人重新寫,只是鬆手讓嚴五兒將東西收了去,方如夢醒來一樣開口“太傅家學好,好!夜已深,朕便不叨擾太傅了。”說罷就走,起身之時袖子帶了大墨硯直直砸向站在一邊捏著毛筆的家塾先生。
野夫站在皇帝對面,本欲拉穆清過來,然終是收手,於是大墨硯便砸在家塾先生腳上,墨汁撒了個潑天。
皇帝轉身要走,太傅一干人等自然要送,野夫偕著穆清送皇帝到偏院門口就跪安了,太傅文欽管家送皇帝出來,在張府正門口跪了安,這回嚴五兒終於沒有衝著張府管家說皇帝多平易近人了,只是自己也沉著一張臉跟著皇上出了太傅家大門。
皇帝沒有乘坐任何轎攆車馬,和嚴五兒一起走來的,和嚴五兒要一起走回去,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