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過,天下局勢將要發生變化。
他帶了一身的冰涼與國事進得屋裡,屋裡火熱,而後他從外面帶來的所有頃刻便消失不見,眼裡只能看見床榻上堆起的那堆棉被,棉被底下躺著的人今天早上就因為他一時情熱忍不住貪歡了一些就在他臉上揮巴掌。
皇帝邊脫外衣邊往床榻那方走,床頭的燈燃著,穆清鑽在被子底下睡的正酣,皇帝將被角掀開,底下的人睡的臉上發紅,半張著嘴人事不知,該是昨日晚間加上近日早間的餘韻還沒有散去,屋裡進了個人也是毫無所覺只徑自睡著。
皇帝脫衣上床將燭火熄滅,掀開被子鑽進去的時候穆清迷迷糊糊醒了,摸著皇帝又是個沒穿衣服的樣子,立時腦裡清醒過來,直往床裡縮去恨不能粘在牆上。
“過來。”皇帝低聲道,伸胳膊要將穆清拉回來。
“我腿疼,我那裡還疼,不行。”穆清驚叫將皇帝手開啟,無論如何是不想挨著皇帝。她久未行人事,這人又是個那樣的身子,她起先時候活似受了一場邢,後來身子強迫被開啟,那也是被折騰的時間過長了些,今日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也還緩不過勁兒。
“我不做,不做。”皇帝說話,穆清還是貼在那方不動彈。
這樣拉扯三兩回,皇帝哪裡還有耐性,一把將穆清扥過來,穆清連氣帶嚇,總之皇帝脖頸胸膛上是被她連撓帶打又折騰一番,實在是怕極了這人一聲不吭就帶了恨不能將她弄死的氣勢行人事,一旦開始還不容易停下,直要盡興才能行,他要盡興,穆清現在的身子哪裡能撐住。
“說了不做就不做,再動我真是要收拾你了。”皇帝由著穆清在自己身上撒了一會氣就將人困在懷裡沒再讓她動彈,見懷裡人僵的同個木棍一樣遂就說。
穆清抬眼去瞪皇帝,屋裡無光,直瞪的自己眼睛發疼皇帝也是無動於衷,掙又掙不開,於是只能幹躺著,躺了半天索性開始睡覺,已經都那樣過了,他對她的身子比她還熟悉,這時候若他真不亂來睡在他懷裡還是很舒服的,畢竟皇帝跟個炭火爐一樣,穆清將自己埋進黑暗裡矇頭就睡,半晌覺著自己肋下的疤痕處皇帝緩緩撫摸,不多時那手又移到自己大腿上去了,穆清立時僵住,卻是覺著那手是給自己舒緩放鬆,遂也不管不顧打算睡去。
“穆清。”皇帝突然叫一聲。
穆清正要睡去,卻是忽聽頭頂聲音,皇帝叫她名字次數有限,往日裡若非不是氣急是不喚她的名字,這時候他聲音低沉穩定,怎的突然喚她。
“你醒了罷。”皇帝問,懷裡人一僵抬頭,皇帝低頭往下看。
“我一直醒著啊,我要睡覺了……我……”穆清張著眼睛最終還是訥訥。
“你知道清豐給你下蠱了?”
穆清沉默良久,終還是“嗯。”了一聲,察覺皇帝氣息一急穆清想要往後退去,然腰背上壓著的手沒讓她退開。
“什麼時候知道的?一開始?”皇帝問。
“嗯,也不是一開始知道的。”穆清窺著皇帝臉色回道。
中蠱的人是絲毫不知自己中了蠱的,若是穆清從最開始知道自己中蠱了,也就說明她從最開始就是醒著的。
“為什麼你沒中蠱?”皇帝問。
“我中了,只是不知怎的心裡有事要深想就腦裡發疼,每日裡吃吃喝喝便就不疼彷彿心下無事一樣。”穆清說,一開始覺著自己不對勁時候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然清豐每日來卻是不曾提過她身子有恙,她在太傅府裡時候翻過不少風俗人志,隱約覺得自己彷彿是被下了蠱,看她控制不住的每日裡瘋跑鬧騰皇帝並無異常,遂就知道這後宮裡除了皇帝授意再無人能幹這樣的事,上回皇后不過給了她幾巴掌皇帝就將宮裡鬧翻了天,怎的這回看她異常會毫無動靜呢。
即便他反反覆覆陰晴無常,他總不至於害她,遂穆清就順著那蠱一氣兒將自己沒幹的、不敢幹的、不敢吃的、沒玩過的一通的吃喝玩,靈均說,你每日裡不高興的時候便不高興,想睡覺了便睡,想吃喝了便吃喝,穆清真個將自己所有沒試過的都試了一番。
然她生來就不是個不顧旁人的孩子,父母倫常彷彿刻進她骨子裡,哪裡還能一直是個她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遂偶爾無人的時候她就總是蒙著腦袋恢復成以往的自己,大多時候便就只是一通的嬉鬧,腦袋發疼與覺著自己胡鬧不像樣的自己交織拉扯的時候,穆清便是一通的睡。中蠱之後她彷彿是想睡就能睡,總之那樣長時間算是將體統與臉面丟的儘儘的,這樣時日一長,連她自己都要以為她天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天生受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