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也是。”沈薄跟風。
於是,白心的那碗酸菜面格外豪華,一點酸菜,上頭鋪了三塊炸過的大排,黃燦燦的,淋上一層帶甜酸的醬汁,連面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而沈薄與蘇牧彷彿都很滿意這樣寡淡的酸菜面,吃麵的速度與方式都同出一轍,說不是親兄弟都沒人信。
不過,白心自己也知道,沈薄這樣做可不是出於對她有什麼好感,而是單純的喜歡欺負弟弟,樂在其中而已。
吃完了面,蘇牧起身就走,只沈薄在後麵點點頭,朝白心打了個招呼,拜別了他們。
蘇牧走了幾步,忽的回頭,認真道:“你不要喜歡上他。”
白心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沈薄。”
她這才聽清楚蘇牧所說。
白心抬頭,看著被籠罩在燈光裡,側臉半昏半明的蘇牧。
夜色濃郁,四周都暗了下來,只有路燈黃燦燦的暖光,一點又一點鋪就在他們身上。
白心看著蘇牧的眼神,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她訥訥開口,問:“為什麼?”
蘇牧彷彿也沒想出為什麼,只說:“我不喜歡……”
他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後頭又熄了聲音。
其實白心很懂蘇牧的感覺,他只是把她當做自己人,同一陣營就該同仇敵愾,討厭共同的人,喜歡共同的人,是朋友之間的佔有慾。
但另一方面,白心又被這個高大的男人擾亂了心緒,他這樣直白的言語,象徵著佔有慾,對她的佔有慾,讓她不免多想,心煩意亂。
“你是說,你不喜歡沈薄,對吧?”白心像是確認一般,又問了一次。
他總不會說是——“我不喜歡你和沈薄在一起。”
果然,蘇牧像是認同一般點點頭,說:“嗯,我不喜歡他,所以你也別喜歡他。”
白心的一池春水全部歸於平靜,她點點頭,穩住心思:“嗯,我知道了。”
蘇牧滿意,給她開啟車門,做了邀請的姿勢:“白小姐,上車。”
“好,謝謝你給我開車門。”
白心坐到副駕駛座位上,侷促不安地雙手交握。
不知為何,她總有種莫名的緊張感,一切都源於蘇牧。
白心嗅著車內的坐墊皮革味,以及車內的薄荷香水氣味,那些波動的情緒一點點、一點點徐徐沉澱。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她會突然這樣關注蘇牧了?
是從第一次見面起,還是昨天晚上,他喊她“白心”的時候?
他這個人的確富有魅力,長得清俊,人也聰明。
但他顯然不是一個好伴侶,至少不合適白心。
何況這個男人不懂情愛,做出什麼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但她不能被牽著鼻子走,如此被動,並且自作多情。
所以,不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不該有的心思,她都應該收斂乾淨。
白心深呼吸兩口氣,總算是將那顆糟亂不安的心臟穩下來了。
☆、第三十集
“你在想什麼?”
蘇牧開車,目視前方。
明明他連看都沒有看白心一眼,卻能準確分辨出她內心情緒的任意一點起伏。
該說他太瞭解她了,還是他真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敏感力,能夠察覺出四周萬物的變換?
“沒事。”白心敷衍了事。
她忽然想到一句話——少女情懷總是詩。
算了吧,她可不想把這些纖細的少女心事說給他聽。
很快的,車抵達死人別墅的山腳下。
警方的封條還未拆卸,因為案子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蘇牧從口袋裡掏出一雙一次性塑膠手套,他帶上,摸進屋內。
白心問:“這案子是徐隊長接手的?”
“嗯,我已經徵求了現場調查的同意,所以不是擅闖民宅。”
白心嘀咕:“你還知道你是擅闖民宅啊……”
他們行至二樓,那扇破碎的窗還維持著原樣,由於是落地窗,破洞大的能鑽入整個人。那一塊玻璃板幾乎整塊碎裂了,只剩餘一些玻璃殘渣。
蘇牧蹲下身子,他伸手觸碰有指腹寬的玻璃板的夾層。
“嘶——”他忽然皺眉,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
白心一看,原來是被玻璃刮出血了。她無奈,從客廳裡抽出一張紙巾幫蘇牧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