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心想:她可沒有在期待什麼,而是猜錯了事情,所以會本能覺得遺憾。
白心這邊心猿意馬,那邊卻發現蘇牧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臉上已久。
她覺得尷尬,呵呵一聲笑說:“蘇老師?你不是說要解釋意念力嗎?”
“嗯。”蘇牧這才垂眸,收回視線,“你還記得死者的特徵嗎?”
白心回憶起那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皺眉說:“死因是腦栓傷,的確是墜樓身亡。她的衣著凌亂,有吻痕,背部的衣物有一點發黑,有燒焦的痕跡。”
“哦,知道了。”
蘇牧不再糾結這方面,他從冰箱裡拿出冒著冷氣的玻璃杯,又去廚房拿來水壺,水壺裡的水燒開已久,並且一直襬在煤氣灶上加熱升溫。
“看清楚,別眨眼。”他話音剛落,將熱水倒入玻璃杯。
而冷熱一交替,玻璃杯很快出現了反應,滲出細小的水珠,以及裂縫。
“裂開了!”白心興奮地說。
“嗯,好了。”蘇牧風輕雲淡將桌上的事物收去,開始解釋,“玻璃受熱的膨脹和收縮能力較差,如果將玻璃冰凍後,迅速改變溫度,形成溫差,那麼就會開裂,這是很常見的熱脹現象。”
“你是說,那天那扇玻璃也是這樣?玻璃的夾層中有熱水,外面下雨,裡面由於是空調房也會調至低溫,所以形成玻璃內外溫度不一致就開裂?”
“不,夾層裡有小孔,所以水無法匯聚在夾層內部。而且有水的話,太引人注目,在操控意念力時容易被發現。”
白心問:“那是?”
“首先死者背部衣物發黑,這是高溫使衣物變色,甚至是燒灼纖維,那就說明窗戶夾層高溫是存在的。其次,夾層有小孔,雖然匯聚不了水,但很容易透過熱氣,只要熱氣溫度足夠高,就足以使玻璃板開裂,形成意念力的假象,也不會出現被擊打而開裂的弧形碎片。”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張濤乾的?”
“他車內的玻璃並不會起霧,即使隔著雨幕也足以觀察裡頭情況,我猜測他早已起了殺心,並且一直在暗中觀察,甚至連他們抵窗親熱這種細節都知道。”
“沒錯,那棟別墅本來就是張濤的所屬物,所以被裝了這樣的裝置很正常。”
白心一陣的心驚肉顫,對,蘇牧說的沒錯,張濤必定是策劃了很久,一早就有殺心,所以才有耐力一次次實驗,甚至是選擇了下雨這樣普遍陰冷的天氣。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個巧合。”蘇牧說,“他正打算拜訪前妻家,偶然看到這樣親熱的情形,於是按動手裡能夠升溫的小型遙控裝置,造成他殺的假象。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這是一場謀殺案。”
白心幫著蘇牧將這一些整理好,直接發到警局的郵箱內。
但這一切也僅僅是推論,是他們所說的,最為合理的假設,並且符合案件的所有兇殺過程。
雖然破了案,但白心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她說:“單憑這些,就能讓張濤歸案嗎?”
“不能,不過我想,我們還有一個人證。”
“人證?”
“張濤是如何得知別墅的情況?這其中難道沒有通風報信的人嗎?”
“你是說,安阿姨?”
“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會不會是自以為幫張濤捉…奸,結果推動了這一場謀殺案。”蘇牧勾起唇角,加深了微笑的弧度,眼底的冷意卻一覽無餘。
“捉…奸?”白心又聯想了安阿姨那天的神情,這樣一聯絡,的確古怪。
而他們只要讓安阿姨承認張濤有拜託過她辦事,再查出窗戶的機關以及核對玻璃的裂痕,那麼一個重大嫌疑人的身份,張濤是怎麼也跑不了了。
蘇牧補充:“聽說過一則新聞嗎?離婚所的工作人員自以為是幫助欲離婚的夫妻,謊稱機器出現了故障,結果不為那些人辦理離婚證。”
“嗯?”
“安阿姨也是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中年人八卦的通病。”
白心略無語,沒想到蘇牧居然還關心這樣狗血的新聞,那她對他愛看晨間劇的行為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了。
過了一會兒,白心又問:“對了,你說離婚所的那個新聞,最後呢,怎麼了?”
蘇牧“哦”了一聲,補充:“由於他們自以為是的幫助,有人在家…暴過程中逃離,意外墜樓身亡。”
“啊?”
“我編的。”
“這個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