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繼續說:“死者是被人用電線勒死的,嘴裡含著糖。”
“嗯。”蘇牧應的很輕,不感興趣,但是在聽。
“還有,目前死亡的時間統計是早上七點左右,但在九點,有人接到了死者的電話。”
蘇牧手裡的碟子相撞,發出叮的脆響。
他忽的出聲,尾音上揚:“嗯?”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查清楚。不過這個兇手膽真大,痕跡擦得一乾二淨。”
“死亡來電?”
“是啊,不過這是不是死者的鬼魂做的?蘇老師有沒有聽過一些詭異事件,就是說人明明死了,卻在後來打了電話給家人道別什麼的。”
蘇牧顯然沒想到白心這麼不靠譜,他避開那個怪力亂神的話題,直接問:“死者的傷處,可以再描述一下嗎?”
白心說:“痕跡均勻,無花紋,就是普通淤血的勒痕,痕跡很新。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死者後頸處無勒痕,應該不是尋常的交疊套圈勒法,具體還得到時候再做檢驗。”
蘇牧洗好了碗,此時轉過身。
不知為何,他看一眼桌上電線,視線下移,一雙眼略暗。
“那麼,就來演繹一下。”
“什麼?”白心沒回過神。
她剛一起身,就被蘇牧扯住,虛虛圈入懷中。
“這……”白心啞然。
她背靠在蘇牧的懷中,沒緊貼上,也沒肌膚相觸。
但白心的周身都是清淡的草木味,專屬蘇牧。
她下意識往腹部看,蘇牧的手臂精瘦,透著炙熱,明明並無接觸到,卻覺得他的臂彎強而有力,竟讓她一下子都忘記反抗。
等等,蘇老師這是在做什麼?
白心還未曾來得及反應,就有一根電線套入她的脖下,鬆鬆勒住。
她怕極了,奮力掙扎,手指嵌入電線圈中,幾下刮傷了自己白嫩的肌膚。
蘇牧鬆了手,與她隔開一段距離,低語:“你看。”
“看什麼?!你在做什麼啊?!”白心瞪他,腮幫微鼓,她險些就要死了好不好!
蘇牧彷彿全不在意,說:“如果是被人勒死,脖頸上會有一些掙扎時的抓傷。”
白心這才反應過來,觸控一下脖間,果然隱隱刺痛。
這樣的演繹代價太重了,她絕對……不要玩第二次!
“那如果兇手綁住她的雙手呢?”白心說。
“那麼,手腕上應該也會有淤血的痕跡,等同於勒死。”
白心熄了聲音,一下子回過神來。
對,死者的身體太乾淨了,手腕上沒痕跡,脖頸上也只有勒痕和淺淺的抓痕,這麼淺,不符合常理。按常理說,這一點太奇怪了。
“何況,勒死需要交叉線圈借力,而死者後頸無痕跡,只有前脖受力,形成半個圈形勒痕。”
“也就是說,死者死前沒掙扎?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牧的推論戛然而止,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蘇老師,你都說到這份上了……”
“從題型上看,這是一道送分題,然而資料不夠,增加了一定的難度。”蘇牧淡然道。
“所以?”
“所以,無解。”
“……”白心突然覺得,那些學渣做小抄是有道理的,解題什麼的果然不太合適自己。
白心還不死心,總覺得蘇牧知道許多,但憋著不說,心眼兒很壞。
她纏著問:“蘇老師還有其他發現嗎?”
蘇牧掃了她一眼,眼風凜冽,讓白心一下子聯想到了當初高中刷題時,專門指導她班數學的老師,那個面黑心冷的閻王。
她訕訕道:“真的……沒了?”
“我只負責教題型。學以致用,是作為學生的事情。由此可見,你作為鄰居,半夜爬牆,騷擾其他房客,不合格;作為學生,生性愚鈍,思維雖然靈活發散,卻從沒有想到一個正確的點上,也不合格。”蘇牧頓了頓,說:“所以,這次的考試,你掛科了。”
“……”她就這麼被推入了人生的低谷,永世不得翻身了?
“有補考的機會嗎?”
“有,接下來由你去找到真相。”
叮鈴鈴。
白心的手機又響了。
她蹬蹬蹬跑去接電話,得知是房東打來的。對方人到了,就蹲樓梯口等著給她開門。
白心和蘇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