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只是口耳相傳,透過“對方是男性”的這個特徵辨別嫌疑人,就很容易混淆在一起。
蘇牧所說的男人是口罩男,而白心被沈薄誤導,以為沈薄才是一直恐嚇她的兇手。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又被直覺誤導了,這種第六感害人不淺。從今往後,沒有證據,還是一句話都不要說為妙。
口罩男從白心身上摸出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
他開了擴音,裡頭滋滋兩聲響,表明訊號不好。
過了許久,才有人接起。
“嗯?”那人鼻音很重,聽起來彷彿剛睡醒,嗓音潤而啞,平緩而低迷。
“晚上好,musol。”口罩男壓低聲音,回答。
白心卻是一驚,心臟噗通噗通急速跳躍。
musol?
這個消失在人世間的musol?
她的偶像musol?
白心的恐懼感頓時被消減去一大半,那種難言的興奮感佔據她的四肢百骸,支配著她的意識與行為。
沒過多久,電話那頭又有了迴音:“晚上好。你得手了,對嗎?”
musol言簡意賅,似乎早已猜到了白心的困境。
等等。
白心反應過來,那個聲音熟稔,甚至是司空見慣。
好像是……蘇牧的。
她的大腦短路,沒反應過來。一時間結合往事,思索。
果然,蘇牧的確很像那個怪人。
ul,諧音一下,就變成了蘇牧。
她怎麼之前就沒想到?
不過令白心意外的是,墜落神壇的男神,本體居然是這麼的討厭。
讓她……又愛又恨。
口罩男顯然不知白心這一系列的心理糾結,他勾唇,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說:“想救她,那就一個人找過來。”
“好。”蘇牧並無異議。
“對了,我還送了你們一點小禮物。這裡有一種填裝炸…藥。哦,是定時爆炸的裝置,啟動時間為五小時以後,也就是說,在五小時內找到這裡還不夠,還得剩出一點時間拆爆炸物。”
白心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口罩男會做這麼狠。
蘇牧說:“那麼,就開始吧。”
“好的,祝你旅途愉快,musol。”口罩男放下手機,並未結束通話,顯然是想讓白心聯絡蘇牧,從這個窄小的房間告訴蘇牧一點訊息,增加遊戲的趣味性。
口罩男將炸藥裝置捆縛白心的腿上,又撕下她的膠帶。
口罩男笑了一聲,出門,上了鎖,走遠了。
白心看著炸藥包上顯示屏標記的時間,愣了半天,沒敢哭出來。
她嚥下一口口水,顫巍巍說:“蘇老師,救我。”
蘇牧深思很久,說:“要不我教你幾個比較快的自殺方式,這樣能讓你減輕一點痛苦。我記得有幾種是利用身體疲勞時進行劇烈運動,極容易導致猝死,這個比較快……”
這個人……
白心啞口無言,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舔唇,說:“蘇老師……還是說說看怎麼找到這個地方吧。”
隔了幾秒鐘,蘇牧又出聲了:“好的,那我們來推論一下大概的路程,這樣好判斷範圍。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被帶走,大概時間是幾點?”
白心不敢隨意浪費時間,她說:“我下班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五點,走了快二十分鐘,到巷子的時候暈倒。我醒來到聯絡你,大概花了三十分鐘。現在幾點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減去這五十分鐘,也就是說,路程判斷在一個小時之內的車程。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白心遺憾說:“我想不起來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坐車?”
蘇牧沉默了一會兒說:“揹著一名昏迷不醒的陌生女人在大街上招搖走著?又或者是揹著屍體一樣的女人坐地鐵?按照邏輯來看,不太現實,而且容易暴露行蹤。”
“我不是屍體……”白心反駁,無果。
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被帶進這裡的時候,綁匪好像碰倒了一個東西,然後傳出了天鵝湖的芭蕾舞曲。”
“嗯?”
“你想到什麼了?”
蘇牧的語速減緩,似乎有所察覺:“只是猜測。”
每次事情有所突破,他都是這種反應,語調怠倦且慵懶,尾音很弱,猶如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