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還有一點意識,她聞到這個人懷抱的味道,不是蘇牧那種甜膩的沐浴露味,而是一種擁有強烈男性荷爾蒙的香水味。
白心屏息,強迫自己再次睜開眼,睜開一道小小的縫隙。
她看見了那個男人的樣子,對方戴著口罩,一雙眼黑沉,佈滿陰鷙。
隨後,白心歪頭,真暈了過去。
就此,她落入了這個蓄謀已久的埋伏裡。
啪嗒。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水聲,溼意濃郁。
白心察覺額頭內一陣刺痛,是睡久了缺氧缺水的象徵。
她喉頭乾澀,剛想出聲,就發覺自己唇上貼了一道膠帶。
對了,她被迷暈綁…架了!
白心不敢掙扎,她怕打草驚蛇。像這種情況,能讓歹…徒少一點警惕,遲一點發現人…質已經醒來是最重要的。
這樣往往能爭取最大限額的逃跑機會,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把自己推入能艱難的險境。
白心嘗試掙脫身後捆縛住的塑膠條,但那質感堅硬,困的死緊。白心是白費力氣,她根本就無法掙脫。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呢?
白心六神無主,她也不知道對方綁…架的性質究竟是什麼。
是要殺了她嗎?
是因為白心上了報,兇手得知陰謀被識破所以懷恨在心嗎?
不管哪一種,對她都很不利。
白心得自救,可她又究竟能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能。
她只能坐以待斃。
白心環顧四周,只能分辨出這是一個沒裝修好的小房間。
不一會兒,腳步聲陣陣,朝她走來,愈發近了。
白心閉上眼,倒頭,裝死。
有人湊近她,低語:“我知道你沒睡。”
白心突然一驚,脊背發涼。
她睜開眼,眼眸朝下看,不敢看對方的臉。
這也是一種自保方式,表示沒看過人,認不出來長相,從而乞求被釋放。
“你很聰明,你放心,白小姐,我的目標不是你。”
白心一直以為綁架她的人是沈薄,但聽聲音又不像。
她唇上的膠帶被人掀開,唇瓣的皮薄,很快就被撕裂,滲出了殷紅血珠。
白心疼的倒抽一口涼氣,抿唇說:“你抓我來這裡是因為什麼?”
“為了引…誘我最想見的人。”
白心暫時不清楚面罩男所說的人是誰,腦中一團漿糊。
但她不敢否認,生怕會被面罩男覺得沒有利用價值,從而被殺死。
白心只能預設,又不敢激怒他,唯唯諾諾說:“那你抓我也沒用啊,萬一他不來呢?”
“他會來的,我瞭解他。看似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但實際上佔有慾很強。就連因為電視劇被撤下都能釋出那樣的推理通告……”口罩男像是想起了什麼,忿忿砸牆,大吼:“憑什麼,就這樣犧牲他……別開玩笑了!”
白心被他瞬間的變臉,嚇了一跳,蜷曲膝蓋,瑟縮成一團。
片刻,口罩男的聲音又弱下來,他低語,“我做了這麼多,進入了這個公司,就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又怎麼能……不來呢?”
“公司?”
“你們沒猜出來嗎?”口罩男笑了一聲,“沒想到連他都沒猜出來,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我加入的公司專門為那些想要自殺獲取賠償金救命的人營造他殺假象,事成之後收取百分之二十的合作費。我們的商標就是……薄荷糖。”
白心明白了,這一下聯合之前的疑問,就全部都清楚了,所以死者毫無聯絡也沒什麼問題,只需要有必死的決心就好。
而他們沒有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殺人,查不到身上去。
這樣偽造他殺假象,上面也不知道該怎麼判,正好鑽了社會規則的空子。
“很厲害。”白心由衷佩服。
口罩男很高興聽到這種評價,但僅僅笑了幾秒,又將膠帶貼上白心的唇,轉身離開。
就那樣四目交接的一瞬,白心憑藉多年的觀察人像經驗,也足以判斷出他的眉目輪廓了。
這個人不是沈薄,也可以說,從一開始犯罪的人就不是沈薄。
而三番兩次威脅她的人,也可能都不是沈薄。
白心一直以為蘇牧口中的男人也是沈薄,但就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因為他們從未一起確認過那個嫌疑男人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