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俞心瑤的房間裡?”
他的眸色沉靜,出聲時,嗓音略低,聽上去,像是被刻意壓成了一線,直入人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蘇牧吸引了注意力,他的眼神太過於鋒利,如同大漠裡的一柄彎刀,借日光,借篝火,借酒,淬鍊出最凜冽的一道銀光。
不知為何,每每在推理的時候,白心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散著暗淡的光,不過於耀眼,卻令人難以忘懷。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
“我……”
葉南垂下眼睫,實際上,他不敢講任何話。
白心也明白他的顧慮,就算他再怎麼解釋,都洗不清自己極有可能是兇手的嫌疑,越抹越亂,到最後,百口莫辯。
不管是或者不是,他都不宜再多說話了。
蘇牧的語調更加軟綿了,他似在安撫,又似逼迫:“葉先生,希望你能如實闡述事實。斷案推理,是靠證據說話,沒有證據,我們不會下任何定論。當然,如果你出於害怕,不敢說出實情,故意混淆視聽的話,結局怎樣,我不好說。”
他說的話非常對,如果葉南有所隱瞞,很可能會把事情推入另外一個極端。
如果他是兇手,隱瞞了,露出矛盾與破綻,那麼就逃不了;如果不是兇手,他又出於害怕隱瞞真相,那麼很可能被真兇利用,成功當了替罪羊。
無論如何,他都該如實說出因果輪迴。
葉南垂頭喪氣,說:“你們拿出我的手機就知道了,上面有簡訊,備註為‘畢生的摯愛’那個。”
沈暢摸出他褲袋後的手機,輸入瞭解鎖碼,裡頭跳出簡訊頁面。
總共兩條簡訊。
一條是6月16日晚上21點10分,也就是昨天晚上,正好是葉南說看見面具血臉的時候;另一條是6月17日晚上20點26分,也就是距今一個多小時之前。
也就是說,那時候俞心瑤還活著,一個小時之前還活著。
第一條簡訊上面寫著:“葉南,十分鐘後來我房間一趟,不許早到,我有話和你說。”
第二條是:“葉南,上次我讓你來,你怎麼不來?反而把白小姐他們都帶來了,這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小時後過來一下,你說要我做你女朋友的事情,我已經有了答案了。”
這兩天簡訊是真的,時間是不可能造假的。
也就是說,葉南出現在俞心瑤的房間,的確是情有可原。
蘇牧的指節微蜷,抵在唇間,抿了一會兒,說:“也就是說,第一次你是被俞心瑤喊去的?”
葉南點點頭,“對,是心瑤喊我去的。我一過去,就看到了血臉,這才慌張來通知你們。結果什麼都沒發生,我想這是伯爵夫人的預示,她早暗示過要殺死心瑤了。還有……”
白心也心裡起疑,因為第二條簡訊上,俞心瑤說她沒有發生過面具事件,也完全不知情。那麼,可能是葉南真的走入了特殊的領域,也就是靈異房間嗎?還是說,葉南在說謊?
“還有什麼?”白心追問。
葉南目光躲閃,他低頭,支支吾吾:“伯爵夫人的眼睛……她真的會動!”
“什麼意思?!”白心失聲低呼。
“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安慧咬牙切齒,“藉口,都是藉口!都是你找的藉口!”
周瀟勾唇,瞭然:“我早說過伯爵夫人是有生命的,她在懲戒世人。”
白心不知道這是葉南臨時找的理由,還是其他什麼。
她只覺得荒謬可笑,但見葉南縮著脖子,光潔的脖頸上真的泛起雞皮疙瘩,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她又有些猶豫了。
葉南是真的在害怕,他說的話也不似作假。
白心閉上眼,腦海中又浮現出伯爵夫人的那一張臉——蓋上了面具,所以不知真面目,也寓意著伯爵夫人重視自己的容貌,這是極為出色的油畫作品。
而她的唇色應該是嫣紅的,泛著溫潤的光,如同血代替了口紅,塗抹上肆意而大膽的血色。
而那雙眼睛……
白心根據自己的記憶去回顧,那隻面具下的眼睛的純黑色的,空蕩蕩的,沒有畫上眼珠。
又怎麼可能……會轉呢?
除非,伯爵夫人,活了。
她嚇了一跳,睜開眼,回神:“一副畫像而已,怎麼可能會動,葉南你在說謊嗎?”
蘇牧後仰身子,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他的雙手還擺在桌上,由於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