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匯入了這方池水裡,灌醉了滿池金魚。
她日日相守,解足後半個月來等到深秋初冬,終於盼來了滿心花開。目前的處境著實算不上艱難,她能在後宮暢通無阻,大概得益於她離宮時留下的那句話,皇帝遵照了她的相求,沒有因為她的出逃怪罪任何人,福隆門,乾清門,隆宗門,西華門,當初放她出行這四門上的侍衛,筆帖式,門執事,沒有一人受到她的牽連。
或許是出於感敬,或許是出於對她身份的顧忌,所有內宮門上的人待她都還算客氣,盛苡沒有覺著待遇不公,盛蘢平安脫困,她終於也能把身份活得明朗,真正冠上自家的姓氏,這些才是最重要的,至於皇帝,她對他興許也就剩下這麼點零星的感激了,她生死均可,活著也不必依靠他的感情。
樑子鋸掉一隻葫蘆的頭,掏空肚子裡的仔兒笑道:“這下可真成鋸嘴兒的葫蘆了。”
盛苡從他手裡接過,放入一封紙箋,重新封上口,撫著葫蘆肚身上烙印的福星送子鐵畫道:“放進金鯉池的下游罷,跟我二哥報個信兒,留心別被人看到了,回來時順便到南果房走一趟,瞧瞧張諳達餘下的葫蘆還有沒有了,請他再多烙上些吉祥畫送我罷。”
宮裡的太監宮女都長著這麼一副性兒,認準了主子,忠心成習慣,再作難的事情也要硬長出倆膽兒領命去辦。
樑子知道這是掉腦袋的差使,卻還是白著臉色哈腰噯了聲兒。
“你們倆放心,”盛苡抬手攏在肚間,目光低垂滿是愛憐,“我能救你們一回,就能救你們兩回三回,信上沒什麼可避諱的,皇上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我今兒說的話你們倆都聽清楚了,既然你們都還選擇留在我宮裡頭,是我該謝謝你們才是,即便我死,也會保你們無虞。”
一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