樛回宿舍的時候,慘狀已經不可挽回了。
……
時惟以聽到這,莫名地笑了:“你們還真有意思。”
他想去了一事,說:“以前聽說你們宿舍被評為先進文明寢室,進去後還要換拖鞋,現在開始進去改穿雨鞋了。”
南樛:“……那是付藝湘在的時候,她潔癖很重。”
時惟以驀然沉默,搜尋著記憶,問:“付藝湘是去德國的那個嗎?”
“嗯,”南樛說:“她下個月回來。”
時惟以說:“宿舍不方便,來我這吧。”
她遲疑了下,道:“好的。”
“你收拾下,我開車去接你。”
初夏的夜晚幽靜又涼快,樹葉被夜風吹拂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南樛沿著臺階拾級而下,後頭突然響起尖銳的高跟鞋聲,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她加快腳步,後面的也快了;她猛地停下,後面的也跟著止步。
她回過頭,有道黑黢黢的影子矗立在梧桐樹後頭,她能感覺到,後頭的女人個子很高,在隱隱發笑,手機的閃光燈驟然亮起,白晃晃的光擋住了她的面容。
裝神弄鬼,只對心裡有鬼的人有震懾作用。
她不予理會,徑直跑向大門口。
時惟以的車停在校門口八。九米遠的位置,她一開車門,就被他拽入懷裡,後腦勺被按住,額間相抵,乾裂的唇舌輾轉舔舐著。
“時老師,”她的手掌撐在他的胸膛,下巴還被他掌心託著,發出貓兒般的聲音:“你弄疼我了。”
他頓了頓,放開她,車裡沒有開燈,藉著微弱的亮光可以看清他眼底淡淡的血絲,眸子是溫潤的,卻像是有什麼要湧出般。
她垂首,眼眸不自覺地瞄到方向盤旁邊乾癟的煙盒。
“四十一天了。”
她錯愕道:“……什麼?”
“我們四十一天沒見了。”
南樛一時說不出話,以前兩人沒在一起時,因為是他的助教,一天到晚跟他還是有點糾纏,最近一段時間有意無意地總是磨合不到一塊。
時惟以問:“宿舍的水管弄好了嗎?”
南樛道:“哦……宿管阿姨有打電話找人來修,只是現在太晚了,說明天過來。”
“那你們怎麼辦?”
“將就睡一晚還是可以的。”
十分鐘後,他開著車,南樛坐在他旁邊,沒有來有點心虛。
“時老師,你的律所佈置得怎麼樣了?”
“已經開業了。”
“……這麼快?”南樛說:“現在換了環境肯定不太習慣吧。”
時惟以一絲微笑浮上面龐:“南樛,你和我在一起,不用特意找話聊。”
他的話語讓她不知所措,閒著無聊,打算放點音樂,無意識摁到了廣播的按鈕,正講著高校新聞。
主持人的聲音清清甜甜的:“當下,高校間宿舍問題越來越嚴重,一言不合打架鬥毆,背後算計不少見。”
還真是應景啊……
時惟以朝她笑笑:“同學間吵吵鬧鬧,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鬧得太尷尬。”
她點點頭,即便爭得七竅生煙,也只是逞口舌之利,誰也佔不到真正的便宜。
轉念又想,這也比面上笑臉相迎,背後使絆子強。
言之,行之,各有利弊,大有講究。
廣播繼續說著:“隨著上海一所高校投毒案的發生,近日有網友爆出盛京大學22年前的汞中毒案,當事人至今癱瘓,兇手還未找出,有媒體採訪了此案當年的律師,他詳細講解了當年的情況……”
南樛呼吸一頓,時霆出面了。
她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時老師……”
他猝不及防間關掉了廣播,目光一時晦澀,偏頭看她:“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此時,右邊有輛卡車突然變道,迎面而來,時惟以來不及踩剎車,猛地撞上了。
時惟以用力抱緊南樛,可還是不可避免地磕到了車門上,她身子微微抽搐,臉色慘白。
好一會兒,周圍響起了嗡嗡的喇叭聲。
時惟以額上冒了細汗,繃如刀削,神色惶急:“南樛,你沒事吧。”
她晃了晃腦袋,有點兒暈:“沒事,時老師。”
他擒住南樛的腰,藉著力拉開車門,撥了個電話,很快交警和保險公司的人陸續來交接。
他聲音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