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開始由哽咽啼哭變成了大聲痛訴。
杜昇一臉心疼的把我摟在懷裡,不停的在我耳邊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他聲音裡的沉重和愧疚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直以來,他也是痛苦的啊!他既要承擔起對許靈的所謂男人的責任,又要狠狠的壓抑對我的感情,還要承受他對我的愧疚以及我對他的怨恨。
我開始心疼起杜昇來,我從他的懷裡鑽出來,反手把抱在我懷裡,我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頂,一下一下,慢慢的,溫柔的,安撫的。
我對他說:“杜昇,你知道嗎,愛上一個人的時間,只需要一秒;可是想忘記他,卻需要一輩子!在你令我愛上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你了!”
杜昇把頭埋在我的胸前,雙手環在我的腰上,收得緊緊的。他用悶悶的聲音問我:“品品,我們的寶寶……我……品品,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彌補這個錯誤!”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為我那沒有福氣降臨到這個美麗世界的寶貝。我嗚嗚的低泣著對杜昇說:“不能!你做什麼也換不回寶寶!你賠不起我的寶寶!”
杜昇把頭從我胸前抬起,用雙手捧著我的臉,一雙盈滿了淚水的眼睛裡充斥著濃濃的心痛、憐惜和懺悔。他的兩根拇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把我臉上的淚水慢慢抹去。他把自己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我們四目痴痴相望著,然後杜昇問我:“品品,那天,疼嗎?”
我抽了抽鼻子,強壓著從心底翻湧上來的濃濃悲傷對他說:“疼!特別疼!特別特別疼!不只肉疼,心更疼!寶寶爸爸不要寶寶媽媽了!寶寶媽媽不要寶寶了!爸爸是臭爸爸!媽媽是臭媽媽!寶寶是好寶寶,可是寶寶沒有了!杜昇你是臭爸爸!我是臭媽媽!我們兩個人臭死了!我們兩個是臭壞蛋!”
杜昇看著我的眼睛裡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悲慟,他把唇貼在我的唇上用顫抖的聲音呢喃著:“我是臭爸爸!我是臭壞蛋!只我一個人臭!品品是好媽媽香媽媽!品品,對不起!”
我離開杜昇的唇輕輕問他愛我嗎,杜昇使勁的點頭,把他拼命隱忍在眼眶裡的眼淚全都點到了臉頰上。
我問杜昇想我嗎;杜昇看著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說:“丫頭,知道嗎,我醉得都已經忘記我自己是誰了,可是我嘴裡還在不停的叫著你的名字。品品,如果我能少想你一點,我就不會這樣痛苦了。品品,我想你,想得差點不想活了!”
我聽了杜昇的話先是忍不住“撲哧”樂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哇哇的驚天動地的大哭,像要把之前的種種委屈、種種心痛、種種不甘以及,種種思念,全憑這一場痛哭發洩釋放出來!
杜昇緊緊的用力的抱住我,不停輕拍著我的背安撫我,不停的在我耳邊細語著:寶貝對不起!寶貝我想你!寶貝我愛你!
我漸漸的,在杜昇的呢噥安慰中,在自己漸哭漸弱的氣息中,在滿室正在昏暗下去的光線中,慢慢的昏睡過去……
在我的意識從朦朧漸漸變得清醒的過程中,我恍惚聽到杜昇在小聲對人說著:“麻煩輕一些,我的寶貝剛剛睡著,不要吵醒她,謝謝!”
我悄悄的睜開眼睛,看清原來是護士在給杜昇打針。我此刻正緊貼著杜昇躺在他的病床上,而杜昇半坐在我身側。我看到護士一臉歆羨感嘆的對杜昇說:“您對她可真好!看樣子您很愛她!”
杜昇對護士點頭說:“是的,我愛慘她了。”
我輕輕的把手放在杜昇手裡。杜昇感覺到自己手裡多了我的手之後,立刻低下頭來看我,我們的眼神痴痴的糾纏在一起,再也移不開。
護士誇張的大叫著:“天呢!我得走了,你們實在太肉麻了!”然後快速離開病房。
我痴痴的看著杜昇說:“杜昇,你知道嗎,如果是在國內,護士肯定不讓我跟病號同床躺著,她們肯定會特別鄙視的對我說要躺回家躺去,這裡是醫院是給病人治病的地方不是給你談情說愛用的!”
杜昇也痴痴的看著我說:“品品,你知道嗎,你真的是很煞風景。我覺得我們在深情凝望之後,應該是天雷勾動地火瘋狂的翻來滾去才對!結果你用深情的、邀請的、挑逗的、勾引的眼神看著我的同時,對我說的竟然是完全不相干的事!不過品品放心,如果真有護士那樣說你的話我就告訴她們,你就是來給我治病的,專治我的愧疚、心疼、懺悔,和,思念!”
隨著聲音的消失,杜昇的唇貼到了我的唇上,我們閉上眼睛輾轉纏綿的接吻。
長長一吻結束之後,杜昇捧著我的臉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