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眼皮底下去,所以她謹慎地隔了幾階站定。
皇帝眯著眼打量了片刻,露出一枚和藹笑:…D :“你這墜子倒是也別緻,李承恩給的?”
周沉沉覺得,與其說實話——她總不能說系統給我繫結了這玩意兒我摘不下來——還不如讓李承恩背黑鍋,便說:“是。”
“他待你倒不錯。”皇帝想想人高馬大的武將給女兒挑玉墜子的模樣便覺好笑。
周沉沉略覺尷尬:“義父對臣恩重。”
皇帝又想著,李承恩這個人奸猾痞氣,教養出來個閨女卻是問一句答一句的老實,也是奇怪:“你入天策府多少年了?”
“臣自幼入府,至今已逾十年。”(老闆今天談興這麼好??)
那李承恩說得到也屬實,天策府歷來都算是忠心奉上,這個李沉沉既然是他知根知底自小看到大的人,而且身上還有些本事,不妨一用——皇帝“唔”了聲,心中稍定,隨口誇了她兩句讓她下去待著。
皇帝低下頭又看見剛送來的南王世子代上的摺子,說是南王感念聖恩,年底願攜世子上京面聖請安。說的這樣好聽,好像不知道他那點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似的。於是皇帝批了一句“今歲無異事,卿可自安,不必勞頓”給他,以免打草驚蛇。
擱下筆,皇帝又鬧心起來。他年年的想著要削藩,那幫庸臣吵來吵去卻半點主意也拿不出來,與其用國庫養著這麼一群沒眼色的東西,不如統統送去給先帝做個伴,讓封了那些藩王的先帝也糟會兒心。
南王那個人皇帝知之甚深,眼小心大,莽夫一個,不足為慮。他那個世子聽說是自幼體弱多病,只有在稚齡來過一次京城,現在連皇帝也不知其人如何,只聽說喜歡招攬奇人異士,之前皇帝遭遇的那些刺殺之中絕對不乏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