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助理擺了擺手客氣道:“蓮姐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從武隆火車站到劇組拍攝地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陸梓旗一上車就歪著頭睡著了,歪著歪著就不小心歪到了劉蓮的肩膀上,劉蓮愣了愣最後沒有推開陸梓旗的腦袋。從車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連綿起伏的群山,此時才下午四點鐘就已經沒了太陽,天空陰沉沉的彷彿隨時要下雨。
“這些天的天氣都不怎麼樣啊,害得我們拍外景都不行,全部轉到室內去了。”導演助理忽然說。
劉蓮笑道:“那拍攝進度延誤了嗎?”
“都這樣了怎麼可能不延誤?而且這劇本寫的大部分都是外景,經常出外景時都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導演助理嘆了一口氣,抱怨道,“我看呀等不到一會兒肯定又要下雨了,下雨天什麼的最煩了,那裡路都是土堆起來的,每次下雨都要把鞋子弄得很髒。”
劉蓮訕笑地聽著導演助理的抱怨沒有接話頭:“呵呵呵……堅持一下就好了……”
幾分鐘後車內就安靜下來,導演助理可能察覺到了劉蓮沒有聊天的意思,就知趣地安安靜靜開車不再說話了。劉蓮往下挪了挪身子以讓陸梓旗靠在她身上更舒服一點,陸梓旗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板上投下小小陰影,這麼近距離的可以看出陸梓旗的膚質變得很差了,她額頭上都冒出了幾顆紅痘痘,應該是和這幾天她暴躁的脾氣有關。
用“陰晴不定”這四個字形容陸梓旗再正常不過了,她就像一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稍不注意觸到了她的那個點,就只能等著承受她的暴怒吧。
汽車開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個不停,劉蓮側著臉欣賞車窗外翠綠的風景,漸漸地在搖晃中她感覺眼皮子越來越重,然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中途劉蓮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帶著一個女人回家了,她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但是她一直緊緊牽著女人的手走到劉爸劉媽面前,她告訴他們她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她要和她去國外結婚一輩子都不分開,憤怒的劉爸拿著掃帚把她們趕出了家門,鐵門被關上時,劉蓮聽到劉媽傷心欲絕的哭聲。
在那樣悲傷絕望的哭聲中劉蓮被搖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陸梓旗那張寫滿了奇怪神情的臉頓時映入眼簾。
“你哭什麼啊?做噩夢了?”陸梓旗問。
劉蓮這才感覺到她臉上溼溼的,表情呆滯地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她怎麼哭成這樣。
“拿去。”陸梓旗拿出兩張紙遞給劉蓮。
劉蓮呆呆接過紙:“謝謝。”
“馬上就要到了,你坐著清醒一會兒。”陸梓旗把臉轉向窗外,沒多久她又開口說道,“人生中除了死亡外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與其傷心得痛哭流涕,還不如好好思考下解決的辦法,出路就是用來給人發現的。”
“哦……”劉蓮小聲應道,其實她並沒有把陸梓旗的話聽進去,她還沉浸在那個可怕的夢裡,那是她不願意面對的現實,她打從心底裡不喜歡男人也不想和男人結婚,她是個徹徹底底的同性戀,但是她又怕傷了劉爸劉媽的心,這麼多年來她從來不敢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他們。
陸梓旗看劉蓮神遊的表情就知道她沒在聽自己說話,抿著唇移開了視線。
感到拍攝片場時已經是傍晚了,天氣果然像導演助理說得那樣下起了灰濛濛的細雨,淺藍色的天空中升起一輪彎月,孤零零地掛在上空。
這次的住宿條件比在橫店要好多了,陸梓旗單獨分配到一間臥室,劉蓮和邱淑語住一間,助理AB兩人擠剩下一間小臥室。
晚上吃了盒飯後劉蓮就躺在床上用膝上型電腦檢視陸梓旗未來幾天的行程計劃,順便還要打電話給兩個簽了合約的廣告商補充幾條合約內容,而他們談話內容的主角陸梓旗到了宿舍後連飯都不想吃直接趴到床上繼續睡覺了。
九點鐘,趕完夜場的場記統籌和幾個關係不錯的工作人員紛紛帶著小點心來看望劉蓮,一直聊到十點多鐘,他們才囑咐了劉蓮注意腳後離開了。
“小蓮你人真不錯,才兩個多月就能和他們處到這麼好的關係。”邱淑語扶著面膜從洗手間走出來說道。
劉蓮笑著說:“是大家都比較和善很好相處,而且同一個劇組的天天都處在一起,有點感情也很正常嘛。”
“也對,以前我跟的幾個劇組也是分別時大家都難分難捨的。”邱淑語說著話題忽然一轉,“但是分開後也是各過各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