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跑過去,心裡特別過意不去,都不敢看他眼睛,忙說:“對不起啊,送我回來還出了這樣的事。”
顧行止的聲音就在我腦袋上方,他說:“我看了一下,車胎壞掉是人為的。”
“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我迅速擺脫掉自己的嫌疑:“咱倆不是一起手拉手走了一路的嘛,我有不在場證明的。”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要吃瓜嗎?”傳達室大爺邊啃著西瓜圍觀我倆,邊淡定地□來一句。
“不要!”我回頭對大爺道。
顧行止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著,在此之外面容僅是古井無波的平和,放佛一切事不關已。
而我卻用平時看柯南的經驗仔細想了會,很認真提出自己的假設:“其實現在想想,我覺得你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你完全可以回來之後自己把車胎戳破,然後打電話給我,這樣你就可以走不了,我是說,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跟我睡……哦不,想睡在我家的話,這個方法也不是沒有可行性的……”我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低,最後低到連自己都快聽不見。
“嗤,”顧行止冷笑,我抬頭看他,他眼睛黑亮,白熾燈裡面板如薄紙通透白皙,臉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他猛地抬起手,讓我感覺他似乎要打我了!我嚇得趕忙像烏龜那樣把腦袋縮低,卻感覺到他的手掌最後只是按在了我頭髮上,掌心還存留溫熱,帶有一種安定的力量,一直滲入頭皮裡。他大概是覺得手感還不錯,還在我頭髮上揉了兩下,才說:
“薛瑾,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笨?”
他停下陳述,側頭看向傳達室大爺,繼續說:“你去問問你們小區的門衛師傅,我車胎壞掉還是他告訴我的呢?”
我順著他視線也往大爺那看過去,原先淡定的大爺被我們雙重目光的夾擊也有些頂不住,更何況顧行止的氣場那麼強大,他停下手裡吃西瓜的動作,硬著脖子大聲說:
“剛在問你們吃不吃瓜,你們說不要!現在全看著我吃,還讓不讓人吃得安心了。”
顧行止又輕笑一聲,放下停在我腦袋上的手,“師傅,車先擺這了,我明早來取。”他低頭看向我:“走吧,現在維修站也關門了。陪我去打的,我坐計程車回去。”
我覺得此刻的空氣的裡凝聚著一種詭異的氛圍,不敢多言,乖乖答應他“好的!”,並且迅速且狗腿地跟了上去。
途中,他把車鑰匙遞給我:“明天找人替我修吧,修好了打電話給我。”
“啊?”
“我明天一天都比較忙,沒有時間。”
顧行止說的很自然,好像他出事就得我善後那樣天經地義。
“我就有時間了?”我反駁道:“明天我也要上班。”
“在你家這邊出的事,當然全部你處理了,”他輕描淡寫說:“而且我們現在在談戀愛,這種小事不正是你應該做的麼。”
談戀愛果然很悲催啊……老孃心裡默默淌過兩行淚,咬牙接過鑰匙:“好,我做!”
而後將顧行止送上了計程車,他沒立即讓司機開,透過車窗盯我一陣,並用很正經的語氣對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下次別這樣了,大家都麻煩。”
我聽完後那叫一個焦心啊鬧心啊雲裡霧裡啊,到底是怎樣啊……
顧行止沒再看我,讓師傅發動車子,才冷聲直視前方道:“還以為只有你笨,原來你們一個小區的都這樣,耳濡目染,以後還是要少來這裡了。”這句欠揍的話讓我在原地對著他遠去的計程車豎了半分鐘的中指。
往回走的路上,我就一直納悶,思考著“車胎門”的其間因果到底是何。其間卻被傳達室大爺給攔住,他緊張地問我:
“小瑾啊,你們小兩口不會因為這事吵架了吧?”
我奇怪地問回去:“大爺,我剛才聽他說他車胎壞掉的事是你告訴他的,你怎麼會知道他車胎壞了?”
“廢話,因為就是我戳破的啊!”大爺說完突然意識到不對,立即捂嘴繼續回到傳達室裡頭坐下默默啃瓜,我跟了過去,板下臉質問他:“大爺,到底什麼情況?”
他在我長久的逼視之下,還是繃不住如實招了:“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今天接到你老媽電話,說你會被一個開賓利的男人送回家,說那男人是她未來女婿,想留在家裡過夜,但是又怕人家男孩子不好意思。還說,以你的習慣肯定會讓他在門口就停車,要是那男人也跟著你下車,我就趁機去扎掉那個賓利車的輪胎順水推舟一把,還反覆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