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愈加花枝招展了。頭上的步搖也顫動不已。
蕭珩走到崔宏德的面前,少女手中的團扇嚴嚴實實的遮著臉,不叫旁人看出半分。
耶耶給他的人他眼下不能拒絕,現如今王妃這個位置必須要有人坐,而且也必須是耶耶心儀的新婦上去。他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皇太子倒是和太子妃鬧開了,但是太子又撈著什麼好處麼?
“青春今夜正方新,紅葉開時一朵花。分明寶樹從人看,何勞玉扇更來遮。”
崔二孃聽著蕭珩吟出的卻扇詩,面上的笑容化開來。等到第六首卻扇詩念出,她放下了手裡的團扇。
卻扇之後又是喝酒,宮人請蕭珩和崔宏德並坐,用五彩絲線將兩人的腳趾系在一起。
宮人們將兩人身上繁複的禮服脫去,將兩人頭髮梳在一起後,宮人念道“天交侄女渡河津,來向人間只為人。四畔旁人總歸去,從他夫婦一團新。”
當朦朧的紗帳落下後,崔宏德只聽見自己心跳如鼓,她甚至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在出嫁之前,長公主親自拉著女兒說了一些夫妻同房的事情,還給她看了那些男女交合的春*宮圖。
夫妻敦倫,陰陽相交。
她想著臉龐都要燒起來了,尤其是和蕭珩做這樣的事。她緊張裡又帶著期待。
蕭珩彎下腰去將兩人腳趾上連著的五彩絲線解開,崔宏德滿心期待又緊張的等著他將自己輕輕壓倒。蕭珩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蕭珩解開五彩絲線之後,對她笑笑,“今日太勞累了,從姊還請儘早歇息吧。”
說完,自己已經躺下了。
崔宏德沒想到自己想了許多回的新婚夜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她已經做好了承受破瓜的痛苦的準備,沒想到卻是這樣子。
她很委屈,真的很委屈。心裡到底有些不甘心,她伸出手,忍著羞恥想要去勾*引他,手才觸碰到他,就聽見蕭珩無奈的聲音。
“從姊,我很累了。歇息吧。”
她的手無力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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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六大王完婚,那邊的喜氣洋洋和掖庭是沒多少關係的,竇湄早上叫宮人給她折了一枝桃花,插在高麗瓶子裡。她看著那支豔麗的桃花從剛剛開始摘下來的水嫩妍麗到最後的萎頓。
宮裡的女人哪個不這樣呢。
她抱著膝蓋坐在寢榻上,竇湄突然想起自己曾經默寫過的子夜歌,外面宮人已經睡死了,她輕輕的哼唱起來,“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為,冶容不敢當。天不奪人願,故使儂見郎。”
她的哼唱柔軟甜美,竇湄的眼神空空的,她抬起眼不知道看向何處,當唱至第二遍時候,一行清淚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
☆、人命
新婚第二日,新婦就要洗漱整理裝束來拜見舅姑。蕭珩的生母段皇后在十年前已經薨逝,宮務實際上掌握在太子妃手裡。後宮的那些嬪御們在外頭說的不好聽的都是良人妾,還真的不太值得讓崔宏德這個正經的王妃太過重視。
崔宏德是懷著一肚子的火氣起身的,新婚夜一晚上什麼事情都沒做,第二日清早起身,蕭珩和個沒事人一樣去那邊去洗浴。她原本以為至少他會安慰她幾句,結果什麼都沒有。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也沒有人敢給她這麼大委屈受過。
洗浴過後換上大袖上襦,髮式也梳成成婚的婦人髮式。因為是去見聖人,也不做濃妝打扮,在額頭上貼個花鈿,面上掃粉,整理好之後走出來正好遇上蕭珩。蕭珩面上眼裡沒有半分的愧疚,他一臉的坦蕩蕩,倒是叫崔二孃有種昨晚上其實他根本就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兩人分別坐在食案旁,朝食也被端了上來。
要去覲見皇帝,再加上衣裳繁重,怕吃多了內急,因此食案上的膳食也不多。多吃一兩口就有內侍提醒不能吃多了。
呈上來的膳食盡善盡美,手一摸都是熱乎乎的,但是崔宏德現在不管是吃什麼都覺得如同嚼蠟,沒有半點滋味。當她一抬頭,見著蕭珩如同無事那般,持匕進食。心中一時間又氣不打一處來。
用完朝食漱口,用宮人奉上的專門用來淨齒用的膏藥將牙揩過。又將手洗過一遍擦上脂膏才算是將渾身上下打點好了。
新婦見姑舅是半點都不能含糊的。尤其這位阿公還是當今天子的時候。
但是她心裡還是有股火氣!
蕭珩無事的將自己整理好,他此時懶得去管表姐此刻因為新婚之夜就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