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我是他也得趕你走。”
子玉不冷不熱瞟了她一眼,“不許寫。”
清鳴眼神閃了閃,隨即微微一笑誠懇道:“都是自己人,我怎麼會那麼做呢?”
子玉不信,指了指簾外。
張老頭還在唾沫四濺地說書,用的就是她的稿子。
“明月得高人傳授武藝,雖因行事不按常理得了‘五毒公子’的稱號,實際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俠客!今兒個,小老兒要說的,就是這明月大俠與風塵俠女雲采采之間不為人知的故事!”
子玉挑眉,“‘五毒公子’這稱號難道不是因為他喜歡亂放毒才得的麼?大俠?”
清鳴淡笑,“怎麼說都是男主角,美化一下也不為過。”
聽到“風塵俠女”這四個字,子玉直接說不出話了。
雲采采一直以老鴇身份為榮,絕對不會喜歡這麼虛偽的稱呼的。
清鳴面不改色,繼續丟擲官方解釋:“藝術加工,這都是必要的藝術加工。”
最後她還補充了一句:“你現在相信我不會寫你的事了吧?”
所謂秘聞就是要三分真七分假才好玩嘛,真事有什麼好寫的。
“我相信。”子玉點點頭,清鳴還來不及露出笑容,他就接著說,“我相信你會把我說的事藝術加工到連我都不認識了,再寫出來。”
清鳴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哎?我都沒想到原來可以這樣做咩?嘖嘖,子玉你學壞了!”
子玉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裝,你繼續裝。
信手拿起一杯酒往嘴裡倒,猛不丁一股嗆辣直逼到喉腔鼻腔!
他受不了,劇烈地咳了起來,鼻水淚水齊齊流了出來,臉也皺成了一團。
“你,咳咳,你什麼時候喝這麼烈的酒了?”
半天,無人回應。
皺著眉抬頭,卻見清鳴一臉怔然,見他看向她,倉皇一笑,猝不及防溼了眼眶。
有一個人,也不會喝酒,但偶爾愛逞強。喝得滿臉通紅,一張素包子臉皺成了肉包子,他還會委屈地喊:“小拙,這好難喝!”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斷更幾天不好意思……實在是無留言無動力,昨晚重新整理看到qlng的催更才終於提起勁來碼字=…=
貳·誓死追隨
清鳴自小熟讀各種軼聞小說,加入茶社後如魚得水,專為說書人撰稿。
茶社的主管原本邀請她為小報執筆,她拒絕了。那畢竟是切實的文字流傳,雖然可以匿名,卻還是太張揚了。
傍晚是小報定稿付梓的時間,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她卻提了一壺酒回房。
“大姑娘,你回來啦。”
正在院前灑掃的小丫頭停下手上的活,乖巧地行禮。
小雅是特地派給她的侍女,想想其實主管真的對她很好,比如對她的經常性拖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破例讓她挑選房間。
這是唯一一間帶院落的房間,她下意識地選中了它。
在院子裡種滿了花,原想閒暇時也學書裡寫的品品“醉眠花間”的意趣,被蚊蟲叮咬過一次後只好作罷,直道附庸風雅害死人。春夏之際,繁花似錦,院中總是客似雲來,秋時賞月吃螃蟹,也頗為熱鬧。唯有在這冬季,花枝零落,頓生蒼涼寥落之感。
清鳴對小雅笑了笑,讓她不用打掃了,去燒熱水,她要沐浴。
出來三年,感觸最深的大概就是:一號二號太難能可貴了。
從她記事起,他們就一直存在,他們從來不用她說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並且默默把一切準備好。她一度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以致剛出宮時把生活弄得一團糟。
現在,她已經學會了想要什麼就直接吩咐,不去指望默契這玩意兒。
於是漸漸的,她開始認同宮裡人常說的,她的確恃寵而驕。
一直以來,她的那些習慣都是一號二號寵出來的。
也許不止一號二號,連先帝鳳皇,甚至爾雅八哥都有份。
推門進屋,屋裡燻著暖香,身子一下子暖和了起來。
脫下裘袍放到一邊,清鳴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對著銅鏡一一除下首飾。
摸了摸鏡中看了三年已經頗為習慣的臉,繼續想著十八年的後宮生活就像夢一樣。
大概誰也想不到,他們津津樂道的那些皇帝與新妃的愛情故事,正是她這個已經“身亡”的先皇后親手所撰寫。
說來荒謬,她就是靠撰寫這個緋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