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將來也不會!”我側過臉對著窗外說道。但我很不爭氣,仍在流眼淚。
夏蟬的鳴叫讓整個空氣充滿煩躁和不安。
“你為何不敢看著我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一扭頭狠狠地看他,直視他的眸。
那雙眸燦如繁星,居然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虛偽的道具!那抹溫柔掩蓋著無盡的嘲諷,羞辱,冷酷,包裹的是一座化不開的冰山。
我不擅於與人對視,尤其是異性,一直以來這是我的弱項,數秒停頓後,我側過臉,看向他處。
“不敢看著我說,我不信。”他扭過我的下巴,嘴角拉出邪魅的弧度。
我咬咬唇,看著他,努力不斜視:“我……不會愛上你這種混蛋,永遠不會!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匆匆垂睫。
為何我的話毫無氣勢?為何我的心砰砰亂跳?我怕他甚?
“磕巴什麼,再來一遍,堅決點!”他挑剔地看著我,眼神深邃無比。
他的臉向我靠近,呼吸到他溫熱的呼吸——仍在靠近,靠近,太近了……
灼熱的氣息噴到我的臉上,燙傷了我,仰頭向後逃。
一隻大手輕輕一推,我的後腦勺抵在一摞報紙上。
我突然感到心痛得厲害,痛到幾乎無法呼吸,暈眩襲來……只得閉上眼睛一個勁抽氣,彷彿一條擱淺沙灘垂死掙扎的魚。
“現在——我信了。”他呢喃著,舌探入我微啟的唇裡搜尋我僵硬的舌,撩撥著。
癱軟,一股酥麻的快感直衝得四肢一顫,血液上湧。
他的手臂纏繞著我的身體摩挲起來。
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我可以這樣坦然地接受命運的捉弄嗎?接受二女共伺一夫的羞辱嗎?我不屬於這個罪惡的年代,我也不是辛鳳嬌,如何能接受他這種侮辱和戲弄。
我怒視著他,淚水嘩嘩地流淌下來,流進他的口中,也流進我的口中,苦、鹹而澀。
他眸裡露出的殘忍笑意徹底沖淡了刻意偽裝的溫柔,令人窒息。
我毫不猶疑地抬齒咬住他的下唇,狠狠地咬,對抗他的侮辱,對抗命運的不公。
唇齒之間的血腥氣瞬間蓋住淚水的鹹澀。
他的眼睛仍在笑,好像我咬中的不過是與他的身體無關緊要的東西。
血水滑向我的喉,惶然一驚,倏地鬆開。
他的下唇凸顯幾點血洞,但他居然還在笑,只是眼波寒冷徹骨。
“滾開!”我用力推搡著他,恰如蚍蜉撼大樹。
“鳳嬌,”他全然不管不顧唇上染了蔻丹般猩紅的一片,聲音喑啞:“你也會心痛嗎?我以為你早已木了。究竟是什麼荼毒了你,讓你變得冰冷可怕,讓你完全變成一個陌生人。如果你還有一點情感,應該還記得六年前的那個晚上……曾經那麼美好……我以為可以一生一世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可你幹了什麼?不辭而別,連天明都等不及!我完全懵了,很長時間緩不過勁兒來。你竟然背叛了我們立下的誓言,委身他人!你跟他志同道合是嗎?你絕不可能再嫁給我是嗎?你還回來幹什麼?一臉的無辜、委屈,一身的純潔、善良,滿口的謊言、欺騙。裝吧,裝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不是一心要做新女性闖蕩外面的世界嗎,還回來幹什麼?就像六年前,不回來倒也罷了,大可不必在成婚頭一天晚上趕回來就為了勾……勾引我之後一走了之……我原來在地上,你把我捧入雲端又重重摔到谷底……最可怕的是,你連自己的親生爹孃都不要了!我的心痛得要命。如果不是你的絕情,你娘她怎麼可能那麼早撒手人寰?她待我比親生母親還親……辛鳳嬌,你是個邪惡的妖精,我不會原諒你,我恨透了你,我永遠不會忘記是你逼死了義母,是你!”
我聽得大氣也不敢出——渾身僵直。
他活像一頭掙脫了囚籠的野獸,隨時都能將眼前的一切撕咬成碎片的野獸。
我驚恐地搖頭。這不是我、絕對不是我乾的,不要把這麼多令人髮指的罪狀強加給我!
沒想到所有的真相竟是在這一刻——極為可怕的情況下獲悉。
突如其來的一連串指控讓我無法應付,我不住地搖頭,唯一能做的只有搖頭。
“辛—鳳—嬌!你今天不妨說個明白,我到底錯在哪裡,你要那樣對我?我受盡了鎮里人的白眼。你太狠了,辛鳳嬌!你讓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為什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