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道。
“你還不配我殺,支那女人!”他高傲地看著我,露出鄙夷之色。
“好。”我點點頭,“我可以幫你下決心,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之後,你會改變態度的。我發誓你會很高興殺了我。”我甩了一下頭髮,一個字一個字十分清晰地告訴他:“你弟弟的死跟我有關。”
龍鬚川進的神色頓時變了。我想他如此震驚,酒也該醒了一大半吧。
“去年的一天,我記得很清楚,是六月六日。那天我經過青龍鎮時,遇到了一隊日本兵先遣小隊,他們正在小鎮上燒殺擄掠,男女老少無一放過。我很不走運,被你弟弟抓到了。如果他直接殺了我,也許還不會死,但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大錯誤。他單獨把我帶到一個院子裡,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有個身手不凡的中國人從天而降,不僅砍了他的手臂,還砍下了他的頭。於是,他死了。我看著他的頭顱飛離他的身體,落在我面前。他連刀也沒來及拔出就死了。真可惜,他很年輕,而且,他還沒來得及結婚。他說他的未婚妻跟我有點像。哈哈,他真是倒黴啊。如果不是遇到我,你的弟弟龍鬚川步也許現在還活著。喬泰也一樣,他明明知道我很危險,還是沒能避開我的襲擊。你不殺我,你也會跟他們一樣,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我手裡。我恨死了你們日本人,恨不得把所有的日本人趕盡殺絕。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你們嗎?因為你們殺了我最愛的人。我的丈夫,雖然他跟我有很多誤會,但如果他不死,我可以守著一份希望,等到他諒解我的那一天,可你們的出現讓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了。他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可能知道我有多愛他了。我能不恨嗎?血債就得用血來償還,你今天不殺我,明天就等我來殺你吧!”
一口氣說出來後,我覺得好痛快,心口也不那麼堵得慌了。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你終於坦白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說出真相。”龍鬚川進的聲音很低沉卻異常平靜。
輪到我震驚了。他為何一點不發怒,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那天你從醫院裡醒來時的一番胡言亂語已經讓我懷疑你了。隨後我又想起你被關進慰問所那天看到我時的表情,你把我當成我弟弟了吧。我心裡早已經有數。你跟春樹是怎麼認識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接近他?”
“你不是已經給我定性了嗎?重慶分子,我是重慶分子哎,中佐閣下。”
“你不是,如果你是,絕對活不到今天。蠢驢!”
他竟敢罵我蠢驢?左一次、右一次的罵這話,不是對我智商的侮辱嗎?難道重慶分子很了不起嗎?我為什麼不能是,我還是共。產黨呢!
“我是妖精!”我放肆地笑著,“知道了吧,我是妖精!”
“妖精?”龍鬚川進眯起了眼睛,他這一動作跟他的舅舅像極了。“有點像。不過,沒有你這麼糟糕的妖精。連怎麼勾引男人都不會算什麼妖精?”
他的話令我我羞憤難當,挫敗感頓起:“你從我嘴裡套不出任何東西的,死鬼子!除了殺了我,你得不到任何答案。你弟弟當初也就是好奇心太重,一個勁兒問我是什麼人,結果把小命都問丟了。”我又笑起來。
龍鬚川進頹然坐在了地上,臉上露出傷感。“川步……”他囈語著,居然流下了眼淚。
“你也知道流眼淚?你們這些強盜殺了我們多少中國人,讓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兄弟失去了姐妹,多少父母失去了兒女?他們的眼淚流了多少?他們的血汗流了多少?你還好意思哭?早知道會這樣幹嘛跑別人家裡搶東西?活該!”
“閉嘴!”龍鬚川進從地上彈起來,一腳將我踹翻在地。“你太可惡了!”他怒吼著。我感覺他的腳會連續踏下來,直到將我踩扁。
“稍安勿躁!中佐閣下,你不是讓我學會忍嗎?怎麼你也忍不下去了,我才只是說說而已,而且全都是事實,並沒有添油加醋哦。”我仰視著他,“不過,您忘了,忍字頭上是個什麼東西?仔細看看也覺著‘忍’挺可怕的,
158、力量懸殊的較量 。。。
您說呢?”
“我當初就不該答應春樹君,你不僅是個長不大的小孩,而且是個危險狡猾的小孩。”龍鬚川進懊惱地看著我,眉頭蹙在一起擰成了麻花。
“不要把春樹拉進來說話,可惡的死鬼子。他跟你不一樣,他是人,你是鬼!”
“如果我是鬼,一定會撕碎你,支那女人!”龍鬚川進把我拎了起來。“那個支那人早就警告過我,當你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