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忽聽林嶽開口:“看夠了沒?”
“沒。”
林嶽回過頭來,衝我展顏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剛用了你的牙刷、毛巾和臉油,牙刷你再換一支吧,我不嫌棄你。”
“好。”
“你來看看我的指法。”
我走過去,看到他正對照著一本書的指法圖解,像模像樣的練著《滄海一聲笑》,我樂了
“哎,很像樣啊,這個,小指不要彎,肩膀放鬆,”我拍拍他的肩膀,順便揩油:“對,很完美。”我看著他笑,然後把琴拿起來:“這個,琴放倒了,得轉過來。”
我把琴搬起來調頭,“春雨”林嶽眼尖,指著龍池右側刻著的兩個字念道:“春雨是什麼意思?”
“春雨是它的名字,它可是我娘子,一時疏忽讓你給染指了。”
“這名字有講頭嗎?”
“沒什麼講頭,就是自己隨便取的。”
“這麼隨便?”
“嗯……待得春風化雨時,好叫庸人一訴腸。你覺得怎麼樣?”
“前面是什麼?”
我頗羞臊:“揚州二月好風光,千金換得三尺長。”說完我自己先噗嗤樂了:“我不會啊,你覺得怎麼樣?”
“真一般。”林嶽笑著搖搖頭:“還學漢語的呢。”
“確實拿不出手,要不我不就刻琴上了。”我們都笑了
“你這書不少啊。”林嶽指指書櫥上的書
“我買的多看得少,很多都還沒看呢。”
“口味真雜。”林嶽看著書櫥,順手抽下一本《上帝之城》翻開:“半臺老人藏書,你們老爺子?”
我搖搖頭,難為情地笑笑
“不會是你吧?”
“你真逗,在我書櫥上還能是誰的書。”我說:“林嶽你慢慢看,我去做飯。”
“去吧。”
“少爺你想吃什麼?”
“你做啥我吃啥。”
30分鐘後,我擺了小米粥、饅頭、鹹鴨蛋喊林嶽來吃飯,林嶽正拿著IPAD在看,聽到我叫,放下平板搓了搓手就上桌了:“你還打殭屍啊?”
“嗯,常打,打好多年了,我這輩子就指著這遊戲過了。”我狼吞虎嚥:“你也打嗎?”
“有時候吧。”
“男人不是都喜歡打CS和Dota嗎?”
“這個你和老陳切磋吧,我沒那麼大精力。”
“衰啦?”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咧著一嘴的饅頭花子,噗嗤都笑了
“你都喜歡用什麼植物?”林嶽問道
“雙子太陽花,玉米投手加地刺,豌豆雙發加火炬樹樁,堅果牆,這是我的常用裝備。”
“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嘛。我比較習慣用冰凍射手和火龍草的,這樣速度會慢下來,火龍草可以管三排。”
“好變態啊,你的敵人真可憐,冰火兩重天的。”我塞一嘴饅頭呵呵地笑,邊把鴨蛋剝一半遞給林嶽。
“我想想覺得你的裝備很周密,有防守有攻擊,天上飛著的地上趴著的,後方補給也很充分。
“林嶽喝著小米粥,接過我給他剝好的鴨蛋。
“腦子多被吃幾次,就知道該用什麼了。”我搖頭笑笑
“我有時候邊打邊想,孟白就像是我的火龍草,彭洽像我的冰凍射手,肖佳像玉米投手,小美像我的地刺王。”
“那我呢?”
“你是我的太陽花。”
“說的我沒啥用似的。”
“太陽花生產能量,並且在最後關頭也能頂一下。”
“讓我腦補一下殭屍吃太陽花的情景。”我說
林嶽看著我笑著將饅頭塞到嘴裡,然後瞪著眼睛,目光呆滯,機械地嚼著,我趕緊嚥下嘴裡的東西,然後哈哈大笑。
林嶽像什麼呢?我很想說林嶽你像我的堅果牆,我等著他問,但是他沒問,我也終於沒說出來。
邊吃邊偷看林嶽吃,這個男人真好看,當林嶽不是林總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天真的孩子氣,讓人喜愛、心疼又留戀。
我說:“殭屍先生,你多吃點。”
心裡有時候會不自覺地升出一種期盼與等待,會莫名的煩躁、感傷,但逐漸老去的年華和衰敗疲憊的心讓我已經不會再去接受任何一份關懷,並且牴觸一切深刻的傾訴。
一定不要忘記,曾經答應自己要獨自堅強;一定不要忘記,有些得而復失你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