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怔怔的流淚,心裡一片困頓迷茫,有些事情,她興許是記得的,有影子模模糊糊在她腦子飄蕩,可是一點也看不清抓不住。有許多記憶繁亂不堪的湧出來,膠著混著看不清晰。
☆、十九歲,執迷不悟
“安醫生,怎麼樣?”
腦神外的VIP病房裡,皮皮滿臉焦急的看向收了聽診器的醫生。
安雷澤裝好藥箱鄭重的解說:“費小姐的情況比較複雜,不同於一般失憶,按皮先生剛剛所描述來講,我建議還是順其自然,能恢復固然好,恢復不了也不能強求,不要再試圖刺激她了,情況不妙,她的大腦神經現在很脆弱,出現提前衰退的可能性非常高。”
“提前衰退?什麼意思,她的腦神經老齡化了?”皮皮雙目赤紅,沒辦法冷靜,“她會像個老人一樣了?可為什麼我看她大腦思維已經慢慢恢復,言語敏捷犀利程度比生病前更肆無忌憚,你到底診清楚沒有……”
“皮先生彆著急,”安雷澤抬手指指睡著的麗達溫善一笑說:“咱們去我辦公室說。”
皮皮意識回來,看了看雙目緊閉的麗達轉身跟著安雷澤出去了。
安雷澤的辦公室裡,他到了杯水遞給靠在軟椅裡的皮皮笑著拍他的肩:“先喝點水,你放心,我說的情況不妙只是指她記憶方面,身體狀況尚在預料之中,還算不錯。不過,她的精神,說實話,很混亂,腦神經控制著人體機能,你明白嗎?現在還沒有影響到健康,再發展下去就難說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治好?”皮皮面色沉沉。
“她現在,”安雷澤在皮皮對面坐下,低頭想了想說道:“說通俗點,記憶相當於亂碼,以後也有可能退化。”
皮皮凝目看向插手在口袋裡一臉沉靜的醫生,好一會才問道:“什麼意思?”
“程先生哪一年回來的?”安雷澤把手裝進白色制服兜裡,不回答皮皮的話反倒發問。
皮皮疑惑的看著他,說道:“05年,怎麼了?”
“也就是說程先生在費小姐23歲時回來的,在這之前費小姐就已經在程氏工作了三年多,可見這三年她並不怎麼開心。”安雷澤說。
“那時候我姥爺已經開始生病了,程氏內部不安寧,她……”皮皮說著抬起頭問:“可是這些和麗達的病有什麼關係?”
“費小姐不配合啊,也只有想別的辦法,嗯,你之前說懷疑費小姐的記憶停留在十九歲,”安雷澤笑笑:“可見十九歲之前生活完整,什麼都還沒發生,只是她的表現卻叫人費解,不像十九歲的女孩子,時而發呆愁悶若暮年、時而率真直白若孩童,所以,據我們所掌握,費小姐現在的情況真的不能確診為失憶,她的記憶很混亂,這裡,”安雷澤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有可能出問題了,精神,你懂嗎,她受太大刺激了,要是平常人,早崩潰了。”
皮皮瞪著眼睛認真聽著,他突然想起學生時代驕傲自信、燦爛犀利的麗達,那時候她臉上很少出現與苦悶相關的表情,總是陽光明媚的笑著,說話從來是言語道斷一針見血,經常堵的自己沒話說。
“所以我說,不能強行刺激她恢復記憶,”安雷澤看著陷入沉思的皮皮繼續安慰他:“皮先生應該知道我們醫院的腦神經外科是全南亞最好的,極為權威的教授也都集中在金蟾島了,不要太擔心了,記憶能否恢復順其自然就好,現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她的腦神經再惡化。”
皮皮想說“我不是故意刺激她”,嘆口氣緊盯著安雷澤的眼睛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現在的治療方案,有幾成把握。”
安雷澤依舊笑得和善篤信:“我們會診的結果,還是遵照之前的方式慢慢治療比較好,先等她恢復到一定的健康程度才能採取其他措施。”他握起手來輕輕敲著桌子思考說道:“藥物治療和手術治療,藥物治療見效慢週期長,期間可能……,手術治療康復的把握更大點,但是…你也知道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並且費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手術治療風險會加大。”
皮皮大腦皺縮,定定的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問:“什麼時候能達到手術最佳狀態。”
“這還得看費小姐恢復的具體情況,”安雷澤說:“在家這段恢復的算不錯,只是似乎停留在一個階段沒有進展了,從今晚的新情況來看,一不要再刺激她,二儘可能叫她多接觸接觸新鮮的人群,總關在家裡不行的,況且你著急也沒用啊,手術同意書——費小姐現在的精神狀況不能自己做主簽字,動這樣的手術需要直系親屬簽字,現在費小姐唯一的法定監護人…程先生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