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樣,忍不住覺得那人很美好。
美好到令他瞻仰,心之嚮往。
如果那人沒有死,能親自做他的老師……
他盯著碑上刻字瞧,許久低聲問:“徐太傅,這墓裡沒有屍體,埋得是什麼?”
徐仲博嘆聲:“這裡埋的是容尚書的官服。”
當年,容瀾死在獄中卻不見屍首,程何便要了他的官服為他安置了這一座衣冠冢,後來私鹽案出,皇帝震怒下不許任何人再提容瀾的名字,死去的戶部尚書成了百官乃至整個皇宮的禁忌,這衣冠冢的存在自然也跟著成了秘密。
徐仲博第一次來此處祭奠,是程何向他詢問該如何處置那本平反的證據線索。
今日冤案昭雪,他終於可以帶太子前來結識所學策書的作者。
徐仲博知道,他私藏了容瀾的手書教授太子,這件事瞞不了皇帝的眼,但這部策書是太子最好的帝課教材,皇帝一定會為了大周的未來忍下此事。
但徐仲博不知道,這一日他與太子祭拜容瀾的過程,尋太子出宮來此的皇帝一直在暗處默默看著。
太子與徐仲博離開,重翼桑退左右,再忍不住心中悲痛,跪倒在容瀾墓前放聲大哭!
重翼說不出那是怎樣一種痛徹心扉。
容瀾離開後,除了分手的禮物,什麼也沒再留下,容瀾的屍體遍尋不得,重翼壓抑在心底的絕望在面對容瀾真真實實的墓碑時,徹底崩盤。
仿若一個發洩口,又仿若逆水浮萍,哪怕只是一座衣冠冢,這是容瀾留在世上的憑證,讓他所有的哀思都有了寄託之所,可這墳冢也將他帶入更深的絕望。
他想要的不是一座墳!
重翼淚流滿面,伸手隔著墓碑勾勒愛人眉目如畫的容顏。
“瀾兒,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
“重翼……你廢后,我留下,可好?”
……
“瀾兒,我已經廢后了,你說過要留下的……”
他沒有食言,他只是兌現太晚。
可這一晚,錯過了所有。
重翼跪在碑前哭了很久很久,雨一直在下,他分不清眼淚和雨水,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