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一生牽絆的,沒有利益糾紛又沒有大矛盾的話,豈會斷絕關係?
再有就是,當他回到魚柳館,卻迎來北喜對他說樂兒出門了,那時,他的心頭如同火在燃燒般,既憤怒也焦急,明明知道樂兒的聰明懂事不會惹是生非,一定懂得自保,還有火鼠滾滾在,還有西福和南雪在,樂兒決計不會有什麼麻煩,可心裡卻是恨不得樂兒能夠馬上出現在他跟前!
於是,他命令廣濟府府衙的總捕頭,桃源社的成員之一,立即幫忙找人,而隨後在東門找到樂雅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幾乎無法壓抑了,恨不得將樂雅立即帶回的暴戾,恐慌於站在難民包圍圈卻鎮定安靜的似乎已經獨立的樂雅,那似乎一瞬間離他遠遠的樂雅,讓他的暴戾和震怒,還有恐慌都無法壓抑了。
他唯有將心音術暫閉,他不能讓樂雅發現他的暴戾情緒,然後,不說話,沉默的帶著樂雅回了魚柳館。
而在那一瞬間,他隱隱明白,他是不能也無法將樂雅放開了。
此時,周博雅撫著樂雅腰間的手慢慢的往上,輕輕的撫著周樂雅的臉頰,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沿著臉頰,慢慢的撫到了周樂雅的唇上,漆黑的眼眸有些暗沉了,但最終,周博雅只是俯下頭,唇輕輕的碰了碰周樂雅的額頭,就慢慢的離開了。
隨後,輕輕的溫柔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廂房裡響起:
“樂兒……快快長大吧。”
*****
而此時的臨川河面上,在如墨一般的夜色裡,踏著偶爾撒在河面上的星光而行的小船上,張君銘抱著劍靠在船頭上,看著正慢慢的吹著笛子的李玄雨,笛聲悅耳婉轉,卻似乎透出了悵然和無法言說的複雜。
張君銘這幾年在書屋裡跟著公孫先生學習,對琴棋書畫之類的雖然沒有專門學過,但是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也懂得了一些,此時聽著李玄雨的笛聲,自然聽出了一些東西,但是他沒有說出。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就閉上了眼睛。
而當這船越行越遠的時候,在渡口邊的大樹後慢慢的走出一人,青墨色的長袍,在昏暗的夜色下依稀可見的漂亮冷漠的臉,他默默的注視著那艘船越行越遠,墨色如水般的長髮在夜風裡微微揚起,幾縷長髮拂到他的臉頰邊,似乎沾到了什麼溼溼的東西。
“……既然如此不捨,為何假裝不識?”伴隨著輕嘆聲響起,一人走了過來,和他並肩而立,一同看著小船消失的方向。
只是可惜這聲輕嘆久久沒有回應。
但就在以為沒有回答的時候——
“他是我活著的原因,他得好好的才行。”而只有死去的李青玉才不會阻礙到他。
——為一個人死不難,為一個人活著不易。
容和有些動容的看著身側神情恢復冰冷淡漠的青玉,原來……竟是如此。
55基情發展史(1)
翌日;周樂雅用完早膳;送兄長周博雅出門。
周博雅離開前;似乎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向周樂雅溫柔笑道;“樂兒;如果今日要出門的話,記得帶劍石一起。”
周樂雅彎起眼睛笑著:是!
周博雅抬手輕輕拍了拍周樂雅的頭,就笑著轉身離開了。
目送兄長周博雅離開;周樂雅就轉身,看著恭敬挺直腰板站在他身後五步外的劍石;周樂雅朝他揮手。
劍石忙恭敬上前,將手裡早已拿著的木板彎腰雙手奉上。
周樂雅接過;寫著:昨天帶回來的老人家呢?
劍石看著;恭敬回答道,“回二少爺的話,那位老人家和他的孫子都在前院的柴房幫忙。”
周樂雅點頭:請他過來,我有話要問。
劍石恭敬應下,隨後就退下去傳話了,傳話後,劍石就回到周樂雅身後,低聲恭敬說著很快那位老人家就會來了,隨後,就低聲說著,“二少爺,那老人家叫方富,他的孫子叫方可,都是南和州人士,方富的兒子兒媳都已經死去,他的孫子方可就是他們方家唯一的命根,方富似乎讀過書,說話條理性很強,似乎見過世面的,小的覺得應該不是普通人。已經稟明瞭大少爺,派人去查了。”
周樂雅聽著,微微點頭,他也覺得那老人家那面相應該是曾經得意過,後來又落魄了的,應該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不然他也不會將這個老人家帶回魚柳館。
周樂雅走到小花廳,一邊翻著醫書,一邊等著。
很快,方富來了。
方富已經換下了乾淨整潔的衣服,穿著的是下人服飾,他一進來,就對著周樂雅磕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