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著舉起手臂,掌心裡全是汗。
汗水在交疊的手臂上印出汗珠,熱,狂熱,心臟不安分的鼓譟著,滿心的歡喜像是忍不住要隨著心臟的鼓動跳出來。
唯有呼喊,更大聲的呼喊。
葉修放下手臂,燈光熄滅,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四周漆黑一片,剛才的一切恍如夢境。
直到走出酒吧,隨著人群邁上回家的路途,坐在床上如同往常一樣拉起被子蓋住大半張臉,付超仍舊覺得整個晚上都像是一場夢。
卻又無比真實。
耳邊還環繞著嘈雜的餘音,閉上眼睛就是絢爛閃耀的燈光。
喉嚨帶著過分嘶吼過後的刺痛,但還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喊。
攢住被角的雙手在激動餘韻過後還在不停地顫抖。
連自己都沒察覺在黑暗中笑出了聲。
剛才所有的細節像被剪成了一幀一幀的畫面,在腦海裡來回滾動,揮散不去。
付超記得在余光中看到霸圖的鼓手抱著胸滿臉嚴肅地看著臺上,腿上踏出的節奏暴露心情。
舞臺上漂亮的貝斯手穿著短裙,衝臺下甜美一笑,轉身就抱了一把七絃貝司彈起了野蜂飛舞。
明亮的吉他手在燈光下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齒,整個人沾著滿身的汗水反射出細碎的光芒,在rap中喋喋不休,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喋喋不休,在串場的時候喋喋不休。
溫和鍵盤手的抒情曲目還是那麼深入人心,一直在中場休息的喋喋不休聲中煽情煽情,煽著情。
平日沉默寡言卻爆發力極強的帥氣鼓手抹開滿頭的汗水,竟放下了鼓槌拿起了麥克風。全場女生瘋叫,卻不知道鼓手專注認真的眼神裡看得是誰,又是對誰唱的情歌。
但無論現場如何意外叢生,整場Live Show的氣氛始終在主唱的把控下,恰如其分的曲風過渡,出乎意料的玩笑調侃,帥氣酷斃的玩轉樂器,毫不吝惜的傾情演繹,在尾音中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絃。
付超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耳邊嘈雜不止,全身血液都像在翻騰,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麼。
掀開被子,開啟臺燈,翻找出幾年前的一張簡易光碟,戴上耳機。
音樂響起,很快傳出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
付超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卻沒來由的一陣鼻酸。
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感受到過以前的聲音,聲音裡所訴說的話語。
那是一個孤立的聲音。
低聲傳唱著連歌者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孤獨。
☆、壹
1。
酒吧的燈光並不明亮,昏暗中一束聚焦在不大晃眼的舞臺中央,點亮一支樂隊的表演。
臺上主唱抱著吉他坐在吧凳上在自己的旋律中兜轉。
一個晚上,唱過許多熟悉的曲目,又輕吟過幾乎不被人知曉的樂譜。偶爾一曲落下會零星響起些掌聲,但大部分的人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很少有人關心舞臺上的變化。
鼓手有時候會敲擊得過於忘情,以至於節奏越來越快,讓人呼吸不順,只覺耳旁盡是雜音。
主音吉他的倒數第二根弦從一開始就沒調準過,每次撥過都能喚起一身雞皮疙瘩。
本來該在主唱左手位的貝斯手位,卻顯得空空蕩蕩,聽說那個和主唱搭檔還不錯的貝斯手上個月辭職回老家了,酒吧還一直找不到人來頂替。
只有主唱還是那副悠哉懶散的模樣,在略帶沙啞的嗓音中揉出細膩的情感,任憑另外二位節奏和旋律的一頓亂飛也神色如常不動如山。
等到酒吧的營業結束,城市也入了深夜。
收拾場子的服務生們個個打著哈欠眼眶通紅。
舞臺上樂器就被放置在一旁,所謂的樂隊也不過是為了一份工作即興組織起來的團體,默契少得可以。
即便一開始對音樂仍保有熱情,但在白天和黑夜的重壓下也最終化作疲憊。
鼓手和吉他手也打著哈欠,衝主唱揮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主唱點點頭,回身把吉他放到盒子裡收拾好,背在背上正準備離開,突然被人給叫住了。
“葉修。”
葉修站在原地等著叫住他的酒吧老闆一路小跑過來停在他面前,見對方面色有些為難的樣子便心下了然。
“有件事想和你說下。”老闆還是開了口。
“嗯,您說。”葉修眨了下眼,沒什麼表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