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管理,你遲早是董事會主席!你看現在公司像什麼?內親外戚,還多個狼子野心的邵予默摻合,公司不垮才怪!”
令沛寧聽夠了,回過臉來:“葉延晞,糊塗的是你不是我!你現在被葉家財產衝昏腦袋了,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奶奶都比你清醒得多!你以為葉歐旃梅女士為什麼同意注資伍仟萬讓秋雨湖綾集資反收購?她不能讓家醜外揚!你還嫌你爺爺和我奶奶那些狗血的陳年舊事不夠丟人嗎?都已經三代了,你還想落人口舌?沒錯,或許他們曾經相愛,但我奶奶已經入了令家戶籍,葬在令家祖墳,我不能讓任何人再敗壞她名譽!也決不允許讓爺爺和奶奶的心血落在外人手裡!葉延晞,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姓令的!令懷禮才是我爺爺,他上個月才把他名下所有股份和遺傳繼承給我!請問葉裕棠能給我什麼?名分還是財產?他連我父親都保不了!”
“沛寧!”葉延晞鉗住她胳膊,一副痛心疾首:“你這麼可以這麼說爺爺?你不知道他這兩天多傷心?你不去看他,我體諒你難處,可是你不該這樣誤解他!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你別光指責別人,要不是你,秋雨湖綾會落在姓邵的手裡?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邵予默在一起了?我知道我現在忠言逆耳,你什麼都聽不進去,你只提醒你: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沒地兒!”
“你什麼意思?”她瞠大眼睛。
“我什麼意思?你是當局者迷!盛薇的前車之鑑,你當瞎子看不到也就罷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邵予默最近和向書娪打得火熱。誰不知道邵敬東的野心,早想和向氏強強聯手,他們父子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你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葉延晞走後,令沛寧覺得自己頭疼欲裂,佇凝大廳許久,雙腿猝然不聽使喚一個抽搐,癱坐地上,良久才得以能重新站起。
邵予默的汽笛正在這時響起。沛寧整了妝容,攜包而赴。
北京的冬天來了,汽車疾馳,路上行人都把自己裹得厚厚,天空依舊霾色不開。邵予默開著車,睨她一眼,“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
沛寧回神,對他搖頭:“沒什麼,我在想一會兒去哪兒吃飯!”
邵予默眼角一飛:“您吶,連撒謊都不上心了!跟我吃飯,哪次讓您操心過?是不是葉延晞來找過你?”
令沛寧被他拆穿,只好招了:“是!我認識他那麼久,還從沒見過他那麼生氣……” 她側影醉在夕媚裡,黑髮黑衣配著耳畔胸前海藍寶色,眸如星辰,膚白若脂,流麗之極。
邵予默噯一聲:“看您悶悶不樂的樣子,恐怕沒說我什麼好話吧!”
令沛寧故作哀傷,歪嘴道:“哦,也沒說什麼!就告訴我,秋雨湖綾對於您邵予默,不過是開胃甜點,少包兩個明星的價格就回來了!叫我不要太認真。”
邵予默衝她半皺著眉毛,笑道:“令小姐,還記不記得,在您去說服歐旃梅注資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令沛寧轉眼回憶,自己倒先笑出來,睖他一眼:“您說,這世界上比商場裡的男人更可怕的,是陷在嫉妒裡的女人。”
他彎起唇角:“葉老爺子愛了你奶奶多少年,歐女士就恨了你奶奶多少年。所以她才不用您多遊說立即同意幫助我們反收購!不過我怎麼沒想到,這壇山西陳醋那麼快就送到我這兒來了!”
“去你的!您愛包什麼明星模特儘管去!我才沒那閒工夫吃醋呢!”
“唉唉,還說自己不是吃醋,誰說是您了,幹嘛急不可待往自己身上攬?”
“你……邵予默,你真討厭!你再胡說我一會兒點一桌鳳爪!”
“哎喲,姑奶奶饒命!您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見鳳爪!”
“哼!知道就好!” 夕陽西下,跑車一路疾馳,在兩人的笑容裡,彷彿霾色漸清。
第十九章
初冬的週末,邵予默帶令沛寧去了他在京郊的一棟別墅度假。紅牆白磚,上臨蔚空,下接碧坪,依湖的半開放式前庭,室內皆是華貴。
沛寧提了旅行袋進去,踩在雲母石上,光可鑑人,回頭揶揄邵予默:“你老實交代,這麼腐敗的地兒,帶過多少姑娘來?”
“天地良心哪。”邵予默在玄關擱下車鑰匙,舉起三指發誓:“除了Olivia,Sherry,Joyce還有Samantha,就再沒帶過其他人來這兒了。”
“你就知道貧!”沛寧脫了鏽紅風衣,甩他一個白眼。
邵予默盡地主之誼,帶著令沛寧上下參觀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