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飛只能跟上。
蕭鴻看著二哥遠去的背影,轉過臉,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呆呆站在一邊的沈衡:“沈大哥?”
沈衡沒有看他。
“呵……”蕭鴻咬下一口煎餅果子。
沈大哥你,可別考不好了啊。
蕭鴻果如他所言,第一天晚上就交卷回家了。
“考的是軍備國防……好像很難的樣子。”蕭鴻坐在廳裡向一幫緊張不已的大人交代考的情況:“反正大家貌似都沒有準備到這塊,我出來時看見還有很多人沒動筆呢。”
蕭淵抱著手臂:“我記得,我考前跟你講過一點這方面的事。”
“對啊我寫了,要防備和安撫蠻夷,還說要耕戰統備,把邊境城市穩定下來呢。”蕭鴻歪著頭回憶:“對啦,我還寫了要重視百工之技發明軍器!像若飛哥那樣!”
“……聽著也沒那麼不靠譜。”蕭泱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沒準真能中進士。”
“中了又能怎麼樣,還是個小毛孩子。”蕭鐸哼了一聲:“這個年紀也做不得官。”
“所以我說隨便考考……”蕭鴻打了個呵欠。“狀元什麼的,讓沈衡他們去操心不就好了,我才不管。”
“沈衡倒是挺有希望的。”蕭泱道:“四年前不知道怎麼著的就考砸了呢,這次應該能高中。”
“呵……”蕭鴻懶懶地笑了笑:“誰知道呢……二哥你覺得呢?”
“不知道。”蕭淵瞥了他一眼。
“我估計多半也是砸吧,畢竟,心思不穩。”蕭鴻笑著,眼神卻是冷冷的。
蕭淵皺眉。
蕭泱不明就裡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早上他和二哥見面了。”蕭鴻淡淡地道:“我都把二哥支開去買煎餅果子了還是沒躲開,真是天意,嘖。”
蕭泱蕭鐸嘆了一口氣。蕭淵看著天花板。
“當年第一個和二哥撕破臉劃清界限的人就是他吧?”蕭鴻微笑著看向蕭淵:“我那時還小,可卻記得很清楚呢。”
蕭淵嘆了口氣:“他只是太在意旁人的目光,況且他也似乎後悔了。”
“誰知道呢。”蕭鴻站起身:“我去休息了。”
蕭鐸捋著鬍子,驀地笑出了聲。
“父親?”蕭淵無奈地看他。
“鴻兒還真是得罪不得。”蕭鐸邊笑邊搖頭:“明日你帶他出去吃頓好的罷。”
“……是。”蕭淵苦笑了一下。
“你們兄弟齊心,爹已經很滿足了。”蕭鐸也站起來:“天晚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
作者有話要說: 正太切開來都是黑的2333
對話貌似寫太多了……還是說我果然更適合寫劇本。
☆、他鄉遇故知
日子就這麼在蕭鴻的逍遙閒散中過去,很快就到了公佈殿試名單的時候。
會試一共有五百名各地舉子參考,其中二百人能透過會試,這二百人裡又有五十人,能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的殿試,決出最後的名次。
蕭鴻的名次與他他自己所料相去不遠,是三四十位,能參加殿試,卻又不是特別拔尖。沈衡考得卻比蕭鴻想得要好,竟然是會試筆試的第二名,在他前面的那個是個淮南道來的舉人,年歲已經三十餘,也早有才名,算得上一方名士,風頭十分強勁,被他壓一頭也不冤。但沈衡在京城內聲名極好,才氣早為眾人認可,長相也出眾,給皇帝留下好印象極其容易。只要他殿試上沒失心瘋了胡說八道,一甲是沒得跑了。
殿試那日,蕭泱攜著三弟一道進宮應試。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不僅要寫,還有口頭應對。文武百官在一旁共同監場,考的不僅是才學,還有禮儀氣度,心理素質和臨場應變。
蕭鴻年僅十四,身量尚小,卻因名次靠後被排在隊尾。蕭泱作為大理寺少卿,本該站在文官前列,卻因擔心小弟,偷偷往後站了站,同戶部的幾個官員站在了一起,死死盯著小弟一舉一動,生怕他有什麼失儀闖了禍。
大玄的皇帝陛下雲晏已經坐在了龍椅上,仔細打量著階下齊齊整整站著的五十位考生。年長的已經鬍鬚花白,年幼的還一臉稚氣;富貴的一身綾羅綢緞,寒素的只是粗布麻衣;緊張的捏著袖子抖抖索索,自信的安安靜靜地看著地面……這些人毫無疑問是大玄的精英,這最後一步的殿試,會決定他們的才華,被用在什麼地方。
皇帝擺了擺手,身邊的太監捧著金盤,給各位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