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都要黑了。”
“你在實驗火藥嗎?”蕭淵問道。
“嗯,不過主要是實驗爆炸物。”溫若飛道:“配比我已經差不多確定了,基本上是一比三,想要做成能產生破片殺傷的炮彈還有能直線攻擊的□□還需要一段時間……這陣子我會大量製取火藥,你們輕易不要來這裡了,萬一炸了可不是好玩的。”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你要小心啊。”蕭淵有些擔憂。
“我會當心的。”溫若飛笑了笑:“注意別讓大家帶著明火經過那裡。”
“好。”
“若飛哥你也不要趕這麼緊呀,等秋天天涼再做不也可以嗎?”蕭鴻也有些擔憂。
“可是上面在催啊,不好耽擱的。”溫若飛撓了撓頭:“你們知道麼工部尚書大人昨天找到了我,要我加緊做呢……感覺很緊張。”
“工部尚書親自催你?”蕭淵有些驚詫:“你不是我手下的人嗎?關他什麼事?”
“誰知道,反正他是代表陛下的意思吧……”溫若飛嘀咕著:“別說這些了,去吃飯去吃飯。”
蕭淵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次日早朝時,他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今天早朝朝臣們吵了一架。
先是左相提出,大戰剛過今年的秋稅應該減免一部分,然後是兵部吵著說剛打了一架花銷太大軍費不夠不能減,隨後戶部弱弱地提出來可以減免西北那些戰區的稅,東南地區照常收——發展到這裡的時候,一切都還是正常的提出反對摺中的套路,可下面事情的走向突然變了……
戶部尚書本來很滿意自己的中庸之道,得意洋洋地陳述著自己的觀點:“臣以為,只需減免天帷關及其以西、南寧關及其以北的地區的稅收。這樣既能安撫戰後民眾又能滿足國庫用度……”
兵部尚書突然站了出來,高聲道:“南寧關並未捲入此戰,為何要減稅?”
戶部尚書被他猛地噎了一下,怔了片刻才道:“南寧關此次支援前線,損失頗多,為何不減?”
兵部尚書道:“南寧本就是西北糧倉,糧草人馬充足,支援前線不過是動用了一部分倉儲的物資,並未傷及根骨,無需減免。”
蕭淵暗暗道南寧關當然沒傷及根骨,人家財大氣粗,連寧州都捨得不支援,覺得脫勒人打過來可以自己扛呢。胡元亭混球一個還給他減稅,做夢吧。他決定了要是戶部尚書還接著吵吵他也跟著兵部尚書一起爭。
戶部尚書道:“可是南寧支援了撫州和豐州各兩萬兵馬,糧草無數,所儲物資也沒多少了。而且因為戰事,本來在南寧試種的冬小麥也毀了,再不減稅百姓們要負擔不起了呀……”
蕭淵正想爭辯,卻聽見一直聽著的皇帝發話了:“南寧的冬小麥,當真毀了?”
韓禹出列,恭敬道:“啟稟陛下,臣選育的冬小麥共在南寧試種一千畝,據胡元亭將軍所言,試種的田地在關外,脫勒殘兵劫掠時,一把火燒光了。臣深以為憾。”他的語氣頗為可惜。那些冬小麥是他一手選的種,耐寒耐旱,本來是為了檢驗收成才種在南寧關,沒想到沒能等到收穫就全沒了。
蕭淵有些詫異,這事他從沒聽過啊……
皇帝似乎輕輕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免了南寧關今年的稅罷。韓禹愛卿。”
“臣在。”
“既然南寧關的麥子都毀了,需得再種上才好。冬小麥是你選的良種,如今由你親自送去種子,再監督他們試種一次吧。”
韓禹怔了怔,片刻後跪下:“臣遵旨。”
蕭淵突然覺得有些迷了。幾顆冬小麥種子有多金貴,還非得韓禹親自送過去,看著他們種?再說現在是春天啊種你孃的冬小麥,韓禹用不用在那等到明年收穫啊?可是皇帝是金口玉言,說出的話潑出的水,韓禹都領旨謝恩了,自己總不好再說什麼。
下了朝,蕭淵和蕭泱攔住了韓禹。蕭淵開門見山地問:“你要去西北?要在那待到明年嗎?”
“誰知道……”韓禹看著天:“我自己都沒回過神……不過肯定是要去的吧。”
蕭泱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擇日我們給你踐行。”
韓禹笑了笑:“多謝。”
蕭淵皺著眉,總覺得此事蹊蹺,卻想不明白。想想韓禹這麼一個好朋友要走總有些不捨,溫若飛肯定也要傷感了。
他悶悶不樂地同大哥回到家裡,一進自己院子,下人便送過來一封信。
“雲遠?”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