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3 / 4)

小說:囚鳥[gl懸疑推理] 作者:天淨沙

的心情,數十年的自責與怨恨,讓他的世界一片昏暗。他活在一種近乎於絕望的自我折磨中,一面恨著路松,一面又恨著蔣躍真,對待路松倒還純粹些,因為他可以沒有顧慮的恨他,怨他。蔣躍真才是他痛苦的源泉,他把蔣躍真當做謀殺孫子的兇手,他怪他,可是又的的確確是自己對不起蔣躍真在先,他連恨他,都沒有辦法恨的完全,甚至說,自己根本就沒有恨他的立場和資格。

路西綻覺得他很可憐,整整十幾年,他竟恨錯了人。

“朱曉霖,的的確確是死於性窒息。”

“不,不可能!”朱蘊桓搖著頭,“那一天,我從山上趕回來,我看到霖兒,霖兒那副樣子,我心都碎了,我沒想到報應來的那麼快,更沒想過會報應在我孫兒的身上。他還是個孩子,他前不久還跟我說過,他說爺爺,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保護你,孝敬你。這樣的一個孩子,他怎麼可能自殺呢?”

當年的屍檢報告路西綻已經仔細看過了,死因寫的很詳盡,出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也就證明,朱曉霖的確有那方面的癖好,並因為沒有把握好尺度人葬送了年輕的生命。起先路西綻覺得兇手另有其人,是受了繩子打結方式的誤導,根據當年現場的照片來看,繩子的打結方式很專業,不像是朱曉霖所謂,所以路西綻懷疑是有人利用性窒息製造出來的假象。

“我想,朱爺爺應該是在上山之前,去了您家,發現了已經出事的朱曉霖。繼而將繩子以比較專業的方式打上結,並在其雙腿間掛上了秤砣。”

“這又是為什麼?他這樣做,不是故意把嫌疑往自己的身上引嗎,他明知道我會懷疑他,為什麼……”

“連鎖反應,相互制約。”

朱蘊桓木訥的搖著頭,沒了戾氣:“我不懂。”

“我外公讓蔣爺爺去喬氏臥底,卻因此對他心生嫌隙,不許他加入融金行動,而蔣爺爺明明沒有做背叛我外公的事卻無端被懷疑,他悲,他怒。因著這種悲憤,他不僅恨我外公,甚至把這種情緒轉移到了沒有幫他說話的朱爺爺您的身上,而您更是一面對他心生愧疚,一面又怕他被憤怒衝昏頭腦,報復到您的身上,所以刻意疏遠他,提防他。這是所謂的心理連鎖。”路西綻說道,“他之所以刻意製造證據,把嫌疑引到自己的身上,原因有兩個。一,秤砣和繩結這兩個線索,只有當事人的您才能明白其中的含義,才會直接對他產生懷疑,而他就是利用您的這種懷疑,從心理上折磨您,報復您。而至於他為什麼敢這樣做,就是第二個原因,若是直接講出您的猜測,您必定惹禍上身,盜墓的事不攻自破,您不僅失去了孫子,甚至晚節難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相互依存,相互制約。”

“這太可怕了……”朱蘊桓眼底一片渾濁,僵著身子搖著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太可怕了。躍真不能這麼對我,當年把他一腳踢開的人,是路松,不是我,為什麼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都要由我來承受……”

“因為蔣爺爺,他在報復您的同時,更深地報復了我外公。您因為恨而不能恨,愧疚而時間無法倒轉,終於同我外公割袍斷義,我外公失去了他最珍惜的朋友,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孤獨的人,留下的,只有一堆寫滿了骯髒的金子。”

“呵。”朱蘊桓諷刺般地笑著,“路松他會難受嗎?他有心嗎?他如果真的有心,他就不會這樣對躍真,不會這樣對我,他的心裡只有錢,只有權!躍真想透過這種方式報復他,根本就可笑之極,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悔恨。”

“不。”路西綻斬釘截鐵地說道,她終於把厚厚的日記本遞到了朱蘊桓的手裡,“蔣爺爺他做到了。因為他的死,我外公醒過來了。其實從那一刻起,他一秒鐘也沒有真的快樂過。”

——“今日立秋了,我尚且記得,四十年前的立秋,我與蘊桓,躍真三人在拂曉公園裡初遇,那時,我們都還是滿嘴豪言壯語的毛頭小子,盛氣凌人,心比天高。躍真是我們三人中最儒雅的,蘊桓時常說他是古代人,滿口的之乎者也。

高考畢業後的一日,我們三人也是像第一次見面那樣,走在公園裡,順著長長的素心湖畔,我站在中間,躍真和蘊桓在我的兩側,蘊桓說我有大將風範,他們二人站在我身邊活像兩個保鏢,我反駁,在我看來,我長得最粗獷,不若躍真那般文秀,也不若蘊桓那般英俊。躍真指向我們九點鐘方向,我定睛一看,是一個扎著兩個麻花辮的大姑娘,眼睛明亮,唇紅齒白,恩,的確跟躍真很是般配,而那個姑娘,就是後來蘊桓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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