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周大哥和萬姐現在還沒回來吧。”一出口蘇楨就知道這是肯定的。
陳大爺沒有回答她,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圓鏡往門框上比了比,道:“現在事情古怪著,你看這樓梯上怎麼長苔蘚了。”
“也許天氣太潮溼了。”
陳大爺踮著腳想要把鏡子掛在門框上,夠了幾次都沒成功,然後去屋裡拿了把小凳子站上去。“陳大爺,你下來,我幫你掛吧。”蘇楨趕緊阻止。
“我還行,你幫我拿著鏡子。”陳大爺很快地在門框上釘上三枚釘子,三枚釘子呈三角形,剛好把鏡子穩當地固定在中間。
目送陳大爺進門,蘇楨正待上樓,身後陳大爺又叫住她。“小蘇,這個符你收著,總會有些用處的。”
蘇楨道了聲謝,接過黃符放進口袋裡上樓,開啟門,開燈,卻沒有電。用著手機裡微弱的光線,蘇楨檢查裝在門背後的電路總開關,空開沒有跳閘,這有可能是保險絲燒壞了。蘇楨走到廚房開啟冰箱,一股餿味迎面撲來,看樣子停電有一段時候了,這樣只能白天找人來修。
蘇楨將餿飯菜扔到垃圾桶中,摸黑在衛生間洗冷水澡,由於肩上有傷口,她洗得很慢。回到臥室她想到陳大爺給的符,在衣服口袋裡找了找,居然不見了。
難道是掉樓梯上了,蘇楨開啟門出來順著樓梯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陳大爺給的符。站在陳大爺家的門口蘇楨忽然發現周武藝家的門開了,她聽了半天動靜,裡面好像並沒有人。想到上次的恐怖經歷,蘇楨不敢冒然進去。
她遲疑好久,畢竟是太關心萬素蘭,她艱難地向萬素蘭家挪出腳步。蘇楨推開門,站在門前向裡面張望,屋裡確實沒有任何動靜,蘇楨摸索著找到客廳的燈按開,只見客廳的桌椅東倒西歪,蘇楨大吃一驚,趕緊跑到臥室開燈,幾個衣櫃被拉得半開,地面上散落著幾張被踩得骯髒的報紙,床上的被褥也亂成一團,這種情形難道是遭了小偷。
蘇楨的膽子忽然壯起來,她屏住呼吸細聽,也許小偷還沒有逃走,就在這屋中某個角落躲著。
她俯下身體迅速地朝床下看去,床下有兩隻拖鞋,頓時蘇楨鬆了一口氣。萬素蘭家不大,是一套二居室,主臥由萬素蘭和周武藝居住,另一間小臥室住的是周武藝的癱娘,一個月前周武藝的母親服毒自殺後,那間小臥室就被鎖起來。
蘇楨迅速地把衛生間、廚房和陽臺察看一遍,沒有什麼異常,現在便只剩下這間被鎖住的小臥室了。蘇楨瞧著門上的小鎖,就是鎖抽屜的普通小鎖,她看了看客廳,順手拾起一把小凳子朝鎖砸去,只砸了一下那鎖柄便掉下來,蘇楨徑直在臥室門前按開燈。
臥室很小,只有十平方左右,一張單人床如今被拆開靠牆豎放著,另外還有一張老式的衣櫃,衣櫃外面鑲著一面穿衣鏡。
蘇楨走到穿衣鏡前,這鏡子很長時間沒擦過了,上面撲滿了厚重的灰塵。她凝神站了半刻,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衣櫃門,後退幾步大聲喝道:“是誰?出來。”
衣櫃裡蜷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臉朝衣櫃裡面,房間裡的燈光只能打在背上。蘇楨高高舉起凳子,作出攻擊的姿勢。
那黑古隆冬的影子慢慢地轉過身來,燈光撲在那人的臉上仍是黑黑的,彷彿房間燈泡的瓦數突然變小似的。“出來。”蘇楨喝道。
那人動作非常緩慢,顫微微地從衣櫃爬下,嘴裡自言自語:“我那個壞心的媳婦把我的床拆了,害我回來也沒有床睡覺。”她抱怨著,語氣十分怨毒。
蘇楨驀地驚叫一聲,暈倒在地,她終於認出來了,這人是萬素蘭的婆婆,一個月前已經服毒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靈車
蘇楨醒來是在人民醫院,時間是第二天的上午,據劉隊講是陳大爺昨晚發現她暈倒在萬素蘭家中,這才報警將她送到醫院。“發生什麼事了。”劉隊盯著她消瘦的面頰,心裡不覺湧出一股疼惜。
“我……”蘇楨不知道該如何講,最近發生的事情都無法用科學解釋。
“你現在樣子很憔悴,回老家休息幾天,等好了再來上班。”
劉隊起身告辭,蘇楨忍不住叫住他,垂著眉眼道:“劉隊,你相信世上有鬼嗎?”
“現在不要說這個,你病著,說這個不好。”劉隊拍了拍她的手,轉身走出病房。
門從外面輕輕關上,蘇楨躺在病床上胡思亂想,是的,自己在生病,一定是自己被萬素蘭咬傷後出現幻覺了。打完點滴後,蘇楨的精神略強些,便打算回去收拾兩件衣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