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能很快分辨出這種聲音是什麼。
那是一種樂器吹奏出來的聲音。
應該是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注:土撥鼠日是一部喜劇電影,又名偷天情緣。曾經獲得第四十七屆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原著劇本獎。另土撥鼠日就是每年2月2日聖燭節。)
第120章 綵衣笛手(上)
那段笛聲響的突兀之極,又古怪之極。
這種聲音,本不該在這個地方、這種時候出現。
何況城牆除了那些白甲護衛,就沒有其他人了。我可不相信那些武裝到牙齒的衛兵還有如此的藝術細胞。
除非……是不夜城的月神?
我仰起頭,看著城牆的方向。
青色的星光之下,十多米高的城牆上出現一個纖細的影子,帶著微微的霧氣。
我把火焰大側鷹拿到手中,放慢速度,朝著城門那邊跑過去。
越來越多的白甲護衛緊張有序的在城牆上下跑動,我經過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在我身上多看一眼。
隨著距離的縮短,笛聲也越來越清晰。
太清晰了。
清晰到,甚至可以壓過噪雜的人聲、鼠聲、鐘聲所匯合而成的那股龐大的聲流。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它的聲音分明並不大,但每一個音符卻清楚地無以復加。到了最後,簡直像是在我耳畔響起來一樣!
我忽然意識到,笛聲並不是因為我走近了而變得清晰。而是因為這道笛聲本身,可以直接穿透心靈!
人聲,逐漸消減。
鐘聲,在霧氣裡消散。
甚至連鼠群的鳴叫,也開始減弱。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就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原本急躁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平靜下來。
這笛聲裡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魔力,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能夠極大程度地緩和聽者的情緒。
不僅僅是我,包括那些白甲護衛,甚至外面的老鼠,都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無論是城牆上放箭的弓箭手,還是城門下拼死抵住城門的第一分隊白甲護衛,所有人都安靜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如果說聽到笛聲之前這裡還是一團火熱,這笛聲就像是一盆水。水潑在火上,火焰就會熄滅。
就是這樣。
隨著四周安靜下來,笛聲也愈加清晰起來。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確認吹奏者絕不會是這個城堡中的人。
很簡單,我對音樂雖然瞭解不多,但從前高中卻有一個對各種純音樂極度痴迷的同桌。而我恰巧就曾在他那裡聽到過這種旋律的樂曲。
月光,班得瑞《月光水岸》專輯的第五首那是一家來自瑞士音樂團體,建立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年。
守衛城門的白甲護衛們已經紛紛恢復了行動,這些生活在十幾個世紀之前的原始人類身體屬性卻是相當強悍,甚至比不少內測玩家都要強壯得多。但此刻,這些傢伙卻開始有了異常的反應。
透過青色的星光,我遠遠的看到他們互相之間激情地對視著,甚至有幾個聚在一起的護衛開始擊掌,頗有些興奮的意思。
然後就看到所有的白甲護衛都像是忽然被注射了過量的興奮劑一樣,瘋狂地湧上了城牆,我還以為他們是要對那個吹笛子的人實施抓捕,但他們卻無一例外的在牆體邊停下,紛紛探出腦袋透過磚石和垛口往外面看。
短短兩分鐘之內,除了之前被命令留守的‘第三分隊’,其他的白甲護衛都已經登上了城牆,幾百個白色的影子在牆體邊站成了密密麻麻的一排。
城堡下面,有什麼好看的東西麼?
我抓了抓頭髮,加快速度走過去,側身從留守原地的白甲護衛小隊旁邊經過,緊跑幾步登上了城牆。
不知道是笛聲淨化心靈的作用太過強大,還是這些傢伙忽然想通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在我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之前還一見到我就喊打喊殺的白甲護衛根本沒有過多的反應。
要知道我經過他們陣地的時候,還擔心著這群傢伙會忽然暴起砍我一刀……
因為前一天晚上已經來過一次,我對這一片還算有幾分熟悉,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昨天的臺階口。
在順著臺階爬上城牆的時候,我刻意觀察了一下那個吹笛子的人。
那個纖細的影子就站在城牆轉角,高高的角樓上。星光把她的背影灑成了一片青色。
在這個沒有月光的晚上,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