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茫然。
……還好還好,現在他不在這裡。
謝飛卿啊謝飛卿,你就好好在煉丹房裡沉思人生吧,我拿了青藤紙就走,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的!
經過昨晚那個“我心匪石”的刺激,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出現在他面前,免得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上輩子的仰慕者什麼的,真的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青藤紙都放在閣內的玉臺上,貧道不便入師尊的居處,就請您自己進去吧。”
葉薇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打算的,下意識拒絕,“還是您進去替本宮拿來吧。我身為宮嬪,更不好擅自進去道長的打坐之處。”
鄒遠面露難色,“這樣的話,就只能去煉丹房請師尊了。”
葉薇見他提步欲走,立刻阻止,“不、不用了。”毅然道,“好吧,本宮自己進去拿。是放在玉臺上對吧?”
她獨自走了進去。閣子並不大,和外面比起來氣息也要清爽許多,沒有濃郁撲鼻的檀香,而是清爽的翠竹清韻。她快步走到玉臺前,彎腰拿起一疊青藤紙,卻又看到旁邊放著管竹笛。
通身青碧、光潔無瑕,只在尾端用小篆刻著兩個字,一筆一劃都牽動舊時記憶。
若水。
這是她當初送給謝飛卿的禮物。上面刻著她的小字,用意是希望他每次用這笛子時,都能想起制笛人的辛苦,時時刻刻謹記她曾送了他這麼一份大禮。
如今想來,自己還真夠恬不知恥的,用謝懷教她的制笛手藝去給他送禮,還滿臉的理直氣壯。虧得他涵養好,才沒讓她下不來臺。
唉,一個臉皮這麼厚的姑娘,也不知他喜歡她什麼……
“好看麼?”
“啊——”控制不住的尖叫從喉嚨裡擠出,她猛地轉身,背慌亂地抵上玉臺,心幾乎沒從喉嚨裡跳出來。
閣內只點了一盞燈,光線半明半暗,所以她剛才居然沒發覺裡面藏了人。此刻雙眼大睜,她清楚地看到昏黃的燈光下,謝懷青衣瀟瀟、袖手而立,一雙眸子冷冷淡淡地落到她身上。
那目光,竟比冰刀還要鋒利。
☆、85 揭穿
“天一道長;你、你不是在煉丹房嗎,怎麼會在這裡?”
謝懷看她滿臉的震驚慌亂;微微一哂,“哦;原本是在的,不過呆了會兒就嫌裡面窒悶,就回來了。”
“那方才鄒道長還說……”
“他一直在三清殿內誦經,並不在近前侍奉,我又是從後門進來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葉薇將信將疑。事情這般湊巧,著實有些古怪。他不會是守株待兔;特意在這裡堵她吧?可是轉念一想,他堵了她又能做些什麼呢?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進來;一盞茶的功夫不離開,立刻就會惹人懷疑。
謝懷淡淡道:“七日後便是齋醮,娘娘是奉命來取青藤紙的?”
葉薇頷首,“是。既然東西已經取到,琳婕妤還在外面等候,本宮便先走了。”說著,彎腰拿起一疊青色的紙張,就想經過他身旁離開。
謝懷卻握住了她的小臂。
“謝道長!”葉薇驚怒,甩手就要掙脫,“請你注意分寸!”
她用的力氣極大,謝懷順勢鬆開,“娘娘這般生氣做什麼,莫不是以為貧道想對您做些什麼?我只是想提醒一句,貧道的笛子還在您手中。怎麼,您不打算歸還了?”
葉薇這才發覺,適才被他一嚇,她居然就攥緊了那管竹笛不放,差點就把它給帶走了。
“抱歉。”她倉促道,低頭把笛子遞了過去,“本宮剛剛見這笛子放在青藤紙旁,做得又漂亮精巧,所以忍不住拿起來看了看。擅自動了道長的東西實在失禮,還望見諒。”
“娘娘不用道歉。其實這笛子讓您看看也沒什麼,畢竟制笛人也是您的故人。”謝懷並沒有伸手接過,只是繼續道,“娘娘還不知道吧?這是楚惜當年送給貧道的禮物,上面篆刻的‘若水’便是她的小字,犬上善若水’之意——楚惜的小字是若水,她可曾給娘娘說過?”
“提過……一兩次,我記不太清了,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確實叫這個。我說剛才看到笛子上的刻字怎麼那麼眼熟,原來是楚惜姐姐的小字。”葉薇笑道,“既然是她送給道長的東西,本宮就更不能擅動了,您好生收著,我這就回紫微殿覆命去了。”
眼看她就要離去,謝懷忽然提高了聲音,瞬間將她釘在原地,“娘娘取青藤紙,是為了供書寫青詞之用。然而滿朝上下,青詞寫得最好的人,您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