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金蟬脫殼的局。
不得不承認,杜葒是個很有毅力,也很懂得隱忍的對手。
同時,他心裡清楚,這樣的局,若沒有人在背後相助,單靠杜葒一個人是絕對無法完成的。
換言之,皇上對顧家的疑心並未解除,或者說皇上對他的過往始終心存芥蒂,並不敢象對蕭乾那樣,百分百地信任他。
尤其是,在他把杜蘅娶回家之後。
他不得不懷疑,皇上如此煞費周章地幫助杜葒逃離他的監控,其最終的目標還是阿蘅。
杜蘅秋水似的眸子蒙了一層灰,笑容晦暗不明,漫不經心地道:“我只怕她遠走高飛,躲起來一輩子不來見我。”
就算杜葒肯放過她,她也絕不會放過杜葒。
斷手剜目之仇,殺子之恨,早就註定了姐妹兩個人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極端結局,沒有中間。
蕭絕低頭望著她近乎陰冷的笑容,象被什麼揪住了喉嚨,呼吸都不暢快了。
怏怏不樂地道:“別這麼笑,那樣感覺你離我很遠。”
杜蘅沒有說話,只往後縮了縮,貼緊了他厚實的胸膛。
這種近似於尋求保護的下意識的舉動,取悅了他。
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低聲道:“別擔心,有我呢。”
“嗯,我不擔心。”杜蘅卻在盤算著,要不要把她的擔心跟他透露幾句?
蕭絕立刻便看出她的猶疑,不滿地捏了她的鼻尖,晃了晃:“有心事,還不打算告訴我,嗯?”
杜蘅想了想。
攘外必先安內。眼下最重要的是夫妻同心,面子自尊心什麼的,暫且先放一放。
不是當然最好,萬一不幸被她猜中了呢?
就算他聽完會懷疑她小氣,故意抹黑付珈佇好了。那也比他因為她的隱瞞而跟她生了罅隙,又因為對付珈佇全然沒有防備,上了當,中了蠱要強!
兩害相權取其輕。
遂小心地問了一句:“還記得有一次,我讓你查付姑娘的事嗎?”
蕭絕是何等厲害的角色,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你是說,婉兒的反常,是因為姓付的給她下了蠱?”
杜蘅瞟他一眼:“不是說根本不認識?這口氣,明明熟得很嘛!”
蕭絕也沒承認也沒否認,笑嘻嘻地反問:“吃醋了?”
杜蘅心裡憋著一口氣,啐道:“誰稀罕!”
“我啊,我稀罕啊~”蕭絕嘻皮笑臉:“爺就喜歡看你吃吃飛醋,怎麼,不行啊?”
杜蘅崩不住,哧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