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跟過去陪著小心問:“真生氣了?”
杜蘅深吸口氣,轉身:“你做錯什麼了?”
“我不該夜不歸宿。”蕭絕飛快地認錯,偷覷著她的臉色:“本來只想隨便玩兩把就溜,可和瑞那小子存心跟我做對,非拽著我……”
“你跟他喝花酒去了?”杜蘅斜了眼睛看他。
“絕對沒有!”蕭絕嚇了一跳。
杜蘅抿了嘴笑:“沒有就算了,那麼大聲做什麼?”
“嘿嘿,”蕭絕摸了摸鼻子,乾笑兩聲:“我不是怕你誤會麼?”
杜蘅不再吱聲,拿了幾條幹淨的毛巾細心地擰乾水份,再用梳子細細地梳理。偶遇頭髮打結的地方,便極有耐心地用手指細細分開,神情專注,動作很是輕柔,他甚至都沒感覺到頭皮被牽扯。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裡一片靜謐。
蕭絕微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溫柔,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杜蘅花了一刻鐘,才終於把他的頭髮梳理好,笑著調侃:“以前竟沒注意,你生了一把烏黑濃密的好頭髮,不知要羨煞多少女子呢。”
蕭絕順勢將她抱到懷裡,笑:“就只頭髮好?”
杜蘅臉上微微一紅,掙扎著要從他膝上下來:“別鬧。”
“你都不想我啊?”蕭絕收緊了臂,將頭擱在她肩頸,說話間熱氣噴到耳垂,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升起,令她微微一顫,不自覺地停止了掙扎。
蕭絕微笑,聲音越發低啞:“知不知道,我整晚都在想你,輸了好多錢……”他絮絮地說著,大掌從衣服的下襬鑽進去,覆住她飽滿柔軟的胸:“不管,你可得補償我。”
杜蘅面紅耳赤:“……”
“你昨天都幹了什麼?”他將她抱得更緊些,張嘴,輕輕噬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昨天……
杜蘅的身體驀然一僵,指甲掐進他的手腕。
蕭絕眉一挑,放開她:“怎麼啦?”
“沒什麼。”杜蘅若無其事地從他膝上跳下來,低頭整理衣服。
“阿蘅~”蕭絕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地審視著她的臉:“你有事瞞著我。”
“是有點事,不過現在不方便說,時間也來不及。”杜蘅衝他擠了個笑容:“晚上吧,等晚上回來,咱們再說,嗯?”
這麼說,真的有事?三言兩語還說不清,看來是大事了?
蕭絕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事情若急,我可以請假。”
杜蘅拂了拂鬢角的碎髮,藉機避開他彷彿能穿透人心的視線:“不用特地請假,這事不急。”
“那好,”蕭絕也不堅持:“我今天早點回來。”
“嗯。”杜蘅忍不住再瞥一眼床頭暗屜。
蕭絕順著她的目光,將視線落在這張雕花拔步床上。
這床是她的嫁妝,紫檀木雕就,從內到外共有五層,佔了幾乎半間屋子。
“昨晚沒睡好?”
“不是,”杜蘅先是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是沒怎麼睡。”
“等我?”蕭絕瞭然,心裡歉意更濃:“是我不好,下次再有這種事,不用等,只管先睡。”
杜蘅也不解釋,只略提高了聲音,吩咐白蘞擺飯。
兩個人吃完飯,一起去聽雪堂請安。
蕭乾皺著眉,瞪著蕭絕:“你每日要去衙門應卯,不必日日來請安。”
蕭絕巴不得:“這可是你說的,別以後又說阿蘅的不是。”
杜蘅忙道:“我又不必去衙門,自然是要來的。”
穆王妃生怕這父子倆吵起來,笑眯眯地道:“咱們家沒有這麼多的規矩,一天來一次就夠了。不必早晚都來,偶爾一天不來也可以。”
“這還差不多。”蕭絕拉了杜蘅就走。
“絕兒,”穆王妃忙道:“娘請了幾個客人來賞荷花,一會就該過來了,蘅兒得幫著娘待客。”
穆王府裡有個澄心湖,上百畝水面,遍植荷花,是京中一景。
此時正是蓮葉田田,菡萏飄香之際,遊湖賞景,採摘蓮蓬,頗有些雅趣。
穆王妃一向低調,突然請人來遊湖,自然是為了陳二奶奶擇媳找的藉口。
正說著話,忽聽得外面一陣喧鬧,隨著“咚咚”的腳步聲,嫿兒驚慌失措地撞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麼!”蕭乾叱道。
杜蘅認出來人,心一沉,下意識握緊了蕭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