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
裡面的印鑑,是塊田黃凍石,一寸見方,二寸來高,印鈕雕著十分精美的鳳頭,纖毫畢現,栩栩如生,沒有數十年功力,絕不能雕出這樣的作品。
一時無聊,呵了幾口熱氣,隨手一按,一個龍飛鳳舞的“鳳”字便躍然手背。
杜蘅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印鑑上雕著的是個“鳳”字?
難道,顧家祖上出過皇后不成?
想到這裡,又覺得很可笑。
顧家祖上若出過皇后,族譜上必有記載,她不可能不知道。
把玩了許久,才終於拈起那張刻意被她忽略的文書。
輕飄飄的一張紙,就把天下第一錢莊的歸屬,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還是不明白,顧洐之不過是一個大夫,是怎麼聚斂了這樣龐大的一筆財富?隱藏身份,偷偷經營著那樣龐大的一筆財產,到底想做什麼?
很明顯,柳氏不知道這個秘密。
那麼,前世,永通錢莊,最後落到了誰的手上?
想到謝正坤的話,不禁再次生出煩燥:“七少另有任務。”
胡亂地在手背上蓋著章,思索著蕭絕的任務是什麼?
手背上層層疊疊,印了無數的鳳字,忽地心中一動:莫非,蕭絕的任務,就是找到金鑰匙?
是了,她記得,兩人在靜安寺第一次交鋒,就是以找尋金鑰匙為目的。
那回在六安塔上,他第一次跟她交底,坦言外祖的生意一直由他打理,更宣稱:鑰匙他誓在必得!
交往之初,兩人多次發生爭執,每次都與金鑰匙脫不了干係。
只是到了後來,隨著兩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金鑰的話題,倒是再也沒有提過了。
如果,把鑰匙呢給了他呢?
這個念頭一生,竟再也放不下。
杜蘅把印鑑和文書掃進黑玉匣,塞回床頭的暗屜裡。赤腳跳下床,連鞋也不及穿,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妝臺前,找出隱藏的暗格的鑰匙。
不管這是鑰匙,還是試金石。
既然他要,她就給。
杜蘅抿著唇,一顆心在胸腔裡怦怦狂跳。
撫著鑰匙的指尖微微地顫抖著。
心情,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和掙扎。
既盼著他趕快回來解開迷團,又害怕他回來了,帶給她絕望。
時間在艱難的煎熬和反反覆覆不停地搖擺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遠處隱隱傳來校場操練的呼喝聲,天邊亮起了魚肚白,他卻還是沒有蹤影。
杜蘅說不出是難過還是輕鬆,心情複雜地把鑰匙塞進了床頭的暗屜裡。
紫蘇聽到響聲,推了門進來,見她厭厭地歪在迎枕上,身後的被縟還保持著昨夜的原樣,不禁訝然:“小姐一晚沒睡?”
“嗯。”杜蘅沒什麼精神地應了一聲。
紫蘇碎碎唸叨著諸如“身子是自個的,自己都不愛惜,別人更不會在乎”等等老生常談,一邊麻利地打了水,伺候著她梳洗,換妝。
門外傳來腳步聲,僕婦恭敬地喚:“世子爺。”
杜蘅身子一僵。
蕭絕推門而入,身上大汗淋漓,手裡提著一把劍,見了她一愣:“這麼早起來了?”
杜蘅瞥他一眼:“沒你早。”
蕭絕把劍往桌上一擱,笑道:“生氣了?”
杜蘅推開他欲抱自己的手:“好臭,快去洗洗!”
自縊身亡
更新時間:2014…2…25 23:43:32 本章字數:4597
“嘿嘿~”蕭絕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笑嘻嘻地朝淨房走去:“我很快出來,等我。愨鵡琻曉”
杜蘅沒吭聲,過去把劍掛到牆上,眼睛卻下意識瞄向床頭的暗屜。
他回來了,是不是要乘熱打鐵,談談鑰匙的事?
可是,他一會還得去衙門,最多隻有小半個時辰。
這麼短的時間,說得清楚麼恁?
要不,還是另尋個寬裕的時間平心靜氣地談?
“想什麼呢?”蕭絕從淨房裡出,就見她在發呆,笑著上前攬著她的肩。
杜蘅猛地站起來,垂著眼,急匆匆從他身旁越過:“我去拿毛巾。擔”
“不用,”蕭絕伸手將她撈回來:“陪我說說話。”
杜蘅掙脫了他的手:“還是先把頭髮擰乾吧。”
看著她近乎倉惶的背影,蕭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