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手勢,幾個丫頭便都退到了外面守著。
模模糊糊正要睡著,杜蘅感覺身邊仿似多了個人,轉過身已聞到濃濃的酒香,忍不住抱怨:“喝這麼多酒,燻死人。”
蕭絕呵呵笑,並不辯解,摟著她睡了一個時辰。
吃完晚飯,兩個人辭了杜謙夫婦一起回穆王府。
蕭絕沒有騎馬,上了車就攬著她的肩:“累了吧?”
杜蘅偎進他懷中,低低地道:“嗯~”
“別難過,”蕭絕低頭,親吻著她的髮絲:“你還有我呢。”
杜蘅沒有吭聲,只把身子往他身上擠了擠。
陷入長久的沉默中,就在蕭絕以為她要一路沉默到王府時,突然輕聲道:“我不難過,只有點冷。”
到現在顧氏逝去,說是三年,實則滿打滿算只有二十七個月。
杜謙已經娶了新人,之前還抬了兩房姨娘,收了二個通房。
母親嫁給他近二十年,半生操勞,到底得到了什麼?
她不顧外公反對,嫁給這個一無所有的男人,到底圖的是什麼?
當年也曾激烈火熱的愛情,在無情的歲月中,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婚姻,到底是什麼?
自己孤注一擲,押上所有的一切嫁給他,究竟是對還是錯?
越想,越覺得茫然。
蕭絕愣了愣,憐惜地擁緊了她:“入了秋,夜裡是有些涼。晚上回去,讓人燒了炭盆和湯婆子罷?”
杜蘅噗地一笑:“傻瓜!哪有人這麼早就燒炭!中秋都沒過呢!”
蕭絕把脖子一揚:“怎麼沒有?老……王爺以前六月也手爐炭盆不離身呢!”
杜蘅怔了怔,收了笑:“我沒用,到底不能根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病了幾十年了,哪有這麼容易好?”蕭絕趴在她耳邊,低聲道:“能這樣已經託了你的福。他嘴裡不說,心裡是明白的。”
他直到今天還記天,那一年蕭昆跪在他面前求他,一把年紀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說是最多還有三五個月可活。
到現在,怕有二年多了吧?雖然沒能痊癒,卻在一天天好轉。
這就夠了,他不貪心。
第二日天不亮就起床,梳洗完畢,蕭絕就提了劍進門:“今日不必請安,起這麼早做什麼?”
白芨跟上去,把劍把著掛到牆上,自退出去準備早飯。
“幾位表小姐都是頭一回進宮,肯定興奮得睡不著覺。”杜蘅含了笑,拿了衣服跟進淨房:“你動作快一點,我估摸著剛吃完早飯,她們就得過來逮人了。”
“嫌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