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發賣出府。”
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紫蘇,你去曹嬤嬤那裡,把鑰匙和對牌拿過來。”杜蘅若無其事地繼續發號施令。
“是!”紫蘇早就在等這一天,立刻摩拳擦掌地出去了。
“一下子革這麼多人,空出來的差使怎麼辦?”有膽大的,嚥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杜蘅似笑非笑:“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能沒有?有銀子,還怕沒有人當差?”
眾人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張得能塞進一顆雞蛋去。
“這可不是小數目,五十幾號人,還都是管事的。全革了,府裡豈不亂了套?”油燭局的李婆子,實在按捺不住,直愣愣地問了出來。
杜蘅氣定神閒:“亂不了!大管事革了,二管事頂上,二管事革了,還有主事的,全都革了,還能從別處調。府裡幾千人,還怕挑不出幾十個管事來?”
這段時間,讓姽兒私下結交那些婆子,已經把府裡各人的心態都摸透了。
暗中又讓白芨沒事到處跟人聊,府裡的情況說不上爛熟於胸,也瞭解了個大概。
就等著這麼個機會,突然發難了。
拿了花名冊遞到姽兒手裡:“就照著冊子,立馬挑了人頂上。”
“是。”這可是個大大的肥差,姽兒萬沒料到,杜蘅竟然把這個美差派到了自個頭上,登時喜不自禁。
立刻就帶了人下去,安排差使,辦理交割。
世子妃一口氣革了五十幾位管事的訊息,就象張了翅膀般飛了出去。
一群人就吵吵嚷嚷地衝進了回事廳,更有那膽子大的,居然跑到聽雪堂去吵。
幸得杜蘅早有準備,派了人守在聽雪堂前,凡是來鬧事的,一律捆起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捆了十幾個。
那些人見勢頭不妙,只得掉轉頭,再往回事廳來。
轉眼的功夫,回事廳裡就擠滿了人。
要說法的,評理的,助威的,看熱鬧的,吵吵鬧鬧的,比菜市場還亂。
“閉嘴!”初七跳到椅子上,抽出黑漆漆的長劍,呯地一劍將桌子劈成兩半:“誰再吵,我就劈了誰!”
偌大的回事廳,轉瞬鴉雀無聲。
曹嬤嬤越眾而出,板著臉向杜蘅福了一福:“世子妃想要立威,老奴可以理解。但是這樣蠻幹,除了讓人反感,根本不能讓人心服口服!”
“哦?”杜蘅微微一笑:“你覺得我做得不對?”
“不是不對,”曹嬤嬤傲然道:“是不妥。”
“哪裡不妥?”杜蘅好脾氣地問。
“府裡有府裡的規矩,凡事都得按規矩來。象世子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只憑自己的喜好辦事,遲早是要出大事的!”
杜蘅忽地將臉一沉:“曹嬤嬤也知道凡事要講規矩?你且捫心自問,可曾真正把我當成主子?有哪家的主子象你這樣,敢越過主子直接做主?”
曹嬤嬤張了張嘴“我……”
紫蘇立刻搶白:“哼!這可真是稀奇,奴婢不稱奴婢,竟跟世子妃稱起你我來的!”
曹嬤嬤臉上陣青陣白:“老奴……”
杜蘅在面沉如水,將點名冊嘩啦一下,扔到她腳下:“倘若事先沒打招呼,今天做此處理,那就是不教而誅,是我不對。但我一個月前就跟各位訂立了規矩,言明瞭條程。你且看看,到現在,回了幾樁事,點了幾回卯?”
她抬起頭,目光冷冷地掃過人群:“你們說,我花了銀子,卻沒人辦事,要你們何用?”
那些婆子很是委屈,爭先恐後地辯白喊冤:“差使都辦了,只不過,沒來回世子妃而已。”
“不是我們不來,是曹嬤嬤壓著,不許我們來。”
“對對對,我們早就想來,不過是被她管著,沒法子……”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利益悠關,誰也顧不得交情不交情,臉面不臉面,眾人七嘴八舌,異口同聲把責任往曹嬤嬤身上推。
“安靜!”初七收到眼風,立刻大喝一聲。
廳裡立刻靜寂無聲。
“被人壓制,受了蠱惑?”杜蘅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這麼說,倒是我冤枉你們了?你們手底下各自都管著一班人。且說說,若是事情交待下去,底下的人陽奉陰違,卻用這樣的理由搪塞,你們答不答應?”
沒有人敢答話,廳裡靜得針落可聞。
“世子妃,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