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阿蘅~”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杜蘅就事論事:“把馬送回給殿下,已是不可能。”
“送人似乎也不妥當。”天子都已震怒了,誰還敢收?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該不會是想學皇上,拔劍斬馬,一了百了吧?”杜蘅故做吃驚。
“怎麼可能!”夏風苦笑。
若是真把馬殺了,不僅得罪了南宮宸,連皇上也一起得罪了!只怕立時就要殺身之禍。
他自己獲罪倒不要緊,就怕連累了整個侯府都遭秧。
“殺也不行,送也不行,留下來又會惹禍~”杜蘅眼裡漾起一絲憂愁:“這可怎麼辦好呢?”
輕輕跺了跺腳,嗔道:“都怪燕王殿下,沒事送什麼馬呢?”
夏風見她如此情態,忍不住笑了,柔聲解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送什麼都是一樣。”
杜蘅眼裡閃過迷惑:“你的意思,皇上猜忌燕王?”
夏風嘆了口氣,自嘲道:“這是朝堂之事,既乏味又齷齪,跟你說這些,真真白白汙了你的耳~”
“那你要不要跟燕王保持距離?”杜蘅小心地問。
“那倒不至於。”夏風道。
“也是,”杜蘅深表贊同:“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越是這種時候,方能體現真正的友誼。況且,你一直與燕王關係不錯,突然間成了陌落,反而著了痕跡。人的一生哪能沒有起落?倘若一個個都趨吉避凶,明哲保身,要朋友何用?”
“正是這個理。”夏風很高興她能理解自己。
“那匹馬怎麼辦?”杜蘅很不放心的樣子。
“事已至此,只能留在府裡,好好養著,等風聲沒這麼緊了,再想法子處理掉。”
禍事不單行(二九)
更新時間:2013…10…16 21:55:27 本章字數:3340
杜蘅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麵簦�孿��
“阿蘅~”夏風凝望著她,萬語千言在心中奔湧,然話到嘴邊,卻只有蒼白的二字:“謝謝。”
謝謝她能包容他過去十年來對她的疏離和漠視;謝謝她能接納他娶杜荇過門;謝謝她在他最失落茫然之際,安靜傾聽,軟語開解,讓他紛亂的心找到一處休憩的港灣。
“兩家是世交,說謝就見外了。”杜蘅淡淡道:“況且,我也沒幫你什麼。”
夏風半晌做不得聲,神色便有幾分悽苦轢。
她的意思,只承認兩家是世交,不承認彼此之間有婚約了?
他默了許久,澀然道:“杜荇的事,是我考慮不周。”婚後,定會想法子彌補對她的虧歉。
杜蘅正色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最忌優柔寡斷。既已做了決定,就不該後悔。筱”
夏風汗顏,頹然道:“你說得對,是我迂腐了。”
杜蘅有些意興闌珊:“我還有事要做,不陪你了。”
夏風碰了個軟釘子,只得悵然而歸。
紫蘇上回被訓斥了一次,這回學了乖,搬了張椅子坐在抄手遊廊下,手裡拿著一個繡繃,假裝繡花,時不時地抬起頭去瞄一眼。
這時見杜蘅回來,忙不迭地起身相迎:“怎麼不留小侯爺用飯?”
“啊呀,怎麼忘了這個碴,我去叫他。”杜蘅說著,做勢轉身。
紫蘇信以為真,脫口道:“可別!”
杜蘅憋不住,“噗哧”一笑:“看你以後還裝不裝?”
紫蘇這時才知杜蘅是故意逗她,登時鬧了個大紅臉,訕訕道:“你不是說,對一個人厭惡不能擺在明面上?”
“不錯,有進步。”杜蘅瞥她一眼,笑道:“不過,咱倆就不要玩這一套了。”
紫蘇嘿嘿笑:“我也覺得彆扭得慌。”
“去把聶管事請來。”杜蘅說著,去了花廳。
“哦。”紫蘇應聲去請人。
一會功夫,聶宇平在花廳外,恭敬地道:“小姐,你找我?”
“請坐。”杜蘅起身,道。
聶宇平也不客氣,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不知小姐有什麼事交待小人去辦?”
“你覺得,張進保這個人怎麼樣?”杜蘅也不拐彎抹角。
聶宇平有些意外,認真回憶了與他見面的情形,道:“乍逢變故,卻能驚而不亂;遇大事時,能夠審時度勢,當機立斷。算是有點小聰明吧。”
“這樣的人,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