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小家子氣了。
“這位靳公子何時會到?”江梵略顯焦急,語氣難免加重了三分。
幾個姑娘瞥了他一眼,圍著江煙插科打諢,這樣沒情沒趣的男人非得晾涼他,給他點教訓不可。
江梵抓起茶碗在桌上一通敲打,無人理會,正在氣悶之際,忽聽龜奴歡快的叫嚷:“姑娘們!快!靳公子來了!”
豪客
江梵陡然驚醒,抬眼望去,只見那靳公子一襲大紅錦袍,手搖摺扇,容貌俏麗遠勝身旁的這些庸脂俗粉,正是路上遇到的那個“冒牌爹爹”!再看那龜奴彎腰曲背,極盡諂媚之能事:“公子,您的客人到了很久!”來到桌前,急忙彎腰用衣袖擦了擦一塵不染的凳子。
“黎叔,你去幫我把茵茵叫過來吧!”靳公子說道。
這靳公子正是靳無語,杜凝雲代她嫁進了芰荷王府,業已去世多年,誰也不會注意到她這個無知小民,況且靳無語這名字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天下同名同姓者大有人在。她不敢忘卻祖宗根本,大大方方的用起了了舊日名姓。
靳無語當然認出了姓江的兩位客人,可她並不急於跟他們打招呼。
“呦!不巧的很!剛剛有位公子出了五千兩銀子,所以……”龜奴頭壓的甚底,看不見臉上的表,聽言語頗為歉意。
靳無語一拍桌子,怒道:“哪位豪客?敢跟本公子搶女人!他出五千兩是不是!?”
“是的!公子!”龜奴彎腰答道。
“哼!本公子出七千兩!叫茵茵過來!”
龜奴連答幾個“是”字,喊了一個小丫頭去叫花魁娘子吳茵茵。
“一萬兩!”
那小丫頭尚未起步,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拐角處冒出!
周圍的尋芳客們停止了調笑,羨慕、不屑,嘲笑……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這兩位豪客身上。
龜奴高聲喊道:“水公子一萬兩!”
一萬兩!財大氣粗的很那!敗家子!靳無語不暗罵。大把的銀子扔在這個無底洞裡!既然有人覺得銀子多了會撐爛口袋,她不介意幫他花一下!她和紛飛亦歌的老闆娘可是有合約的,衝著三七開的分紅,她才會跟一群敗家子火併。
“一萬一千兩!”看來這個冤大頭頗有幾個臭錢!
“一萬五千兩!”拐角旮旯裡再次加價!
龜奴再次唱票:“水公子一萬五千兩!”
錢不是錢咋地?一萬五千兩,怪不得這人姓水,依她看,這人腦子裡進水了也不一定!靳無語忍不住回頭看看這頭肥豬,只看了一眼,飛快的扭轉過頭來。
老孃哎!這人長得怎麼這麼像江暮寒!看來及時收手,乃是上上策!
龜奴高聲喊道:“水公子一萬五千兩!”連喊了三遍,靳無語不敢叫板,龜奴乃道:“茵茵姑娘今晚歸水公子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競標會,十場裡面,靳無語最多隻能有兩場競標成功,否則賺誰的錢去?再次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下面該談正事了。
“你們四個到二位公子身邊去坐吧!”靳無語點了點身旁的四位姑娘說道。
四位姑娘挨著江梵、江煙身邊坐下,這二人的頭部像是抽了筋似的,定定的瞅向那犄角旮旯處的豪客,硬是扭不回來了。
靳無語在桌子上連拍數下,嚷道:“這生意,二位還做不做了,本大爺忙的很,沒時間跟你們乾耗!”
“做做!當然做!”這二位這才轉過頭來,看來尚未盡興,三番五次回頭觀看。
靳無語道:“不知道二位公子想要哪方面的情報?可告知靳某一聲,來日莫言社開市,方能及時湊得銀兩。咱們莫言社的規矩,公開叫賣,價高者得之!”
“價格再高,總有個限度!靳公子,能否移步至敝處暢談!”江梵說道。
“對不起!沒這個規矩!靳某不收小祿小惠!莫言社做生意公平、公正、童叟無欺!歡迎二位改日拜訪莫言社!靳某告辭!”說罷起身,準備開步回家。忽覺後襟一緊,腳底發虛,整個人已離開地面數尺。
兒子他爹
哪個混賬王八羔子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無禮!這不是強買強賣嗎!靳無語破口大罵:“糙你祖宗十八代!哪個混賬王八羔子!快點放你大爺我下來!否則,本公子將你送到錦城府,非打的你股開花,求爺爺告不可!”她整日在一群刀尖上生活的男人中間混生活,這些男人,大口喝酒、大塊吃,三句話不順耳便罵娘,倒也頗有男子氣概,許多俚語髒話張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