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淡淡的白霧之中。
耶老已經去了一兩個時辰,側耳細聽,村裡除了偶爾犬吠以及聽到有婦女罵幾句小孩子的話之外,萬籟俱寂,人們大都已經熄燈睡覺了。
一絲涼風拂過脖頸,有良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他扭頭望去,陰眼中瞧見一個身穿蔥白色棉布新衣的女人,不知何時站立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是……吳鳳嬌?”有良認出來了。
那女人朝著有良深深的鞠了一躬。
有良打量著她,女孩兒容貌清秀蒼白,面上並無一絲血色,眼神兒憂鬱悲傷,令人憐惜。
“你認得我麼?曾經和羅柱子一同送你回家的。”有良說。
吳鳳嬌點點頭,手指著山下趕腳村,似有無限哀怨。
“你一直都在趕腳村,晚上來瞧柱子的是麼?”
吳鳳嬌淚眼婆娑似在嘆息。
“唉,”有良說道,“我答應過柱子要除掉害死你的費叔,只是時機未到,原本想這一百萬元可以讓你父母安度晚年以及柱子做個小生意的,哪知反而招致災禍害了他。這次來就是要為柱子和你父母討回公道,風嬌姑娘放心,那個惡霸羅洪毛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吳鳳嬌再次彎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就在這時,山道上傳來腳步聲,“哈哈,有良小和尚,老衲不辱使命,不辱使命啊,得兒呀呼嗨。咦,這個小女鬼幹嘛哭哭啼啼的?”原來是耶老回來了,滿身的酒氣。
“她就是柱子死去的女友吳鳳嬌。”有良說。
“哦,”耶老湊近端詳著女孩兒,嘖嘖道,“這小女鬼模樣清秀可人,羅柱子的眼光不錯嘛。”
“風嬌死後一直流連在趕腳村不捨離去。”有良幽幽說道。
“嗯,有情有義是個好孩子,可惜陰陽相隔難以相聚,這個羅柱子脊椎被人打斷,要終身癱在床上,也是夠可憐的了。”耶老嘆了口氣,隨即把在羅家探聽到的訊息敘述了一遍。
“那個羅洪毛在縣城裡住?”
“據說他在沅陵開了一家最大的酒樓,官員捕快都是那兒的常客,背後勢力很大,民怨載道。”耶老說。
“我們就去沅陵。”有良面無表情。
“有良,”耶老吞吞吐吐的說,“老衲說走了嘴……”
“什麼?”有良詫異的望著他。
“老衲告訴羅老爹說,有人能治好柱子的脊椎。”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趕緊去請吧。”有良欣喜的說道。
“可是很遠吶。”耶老支支吾吾的。
“現在火車飛機都很方便,路遠不是問題,那人究竟在哪兒?”有良問。
“藍月亮谷。”耶老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