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我說:“怎麼了?”

黃曉麗遲疑著說:“我怎麼看著這樹的樹冠還是綠色的?”

我仰頭看了看,那大樹高聳入雲,樹梢上一圈果然呈一派暗綠色,並不像下面石化的樹幹一樣,我也嚇了一跳,這棵古桑樹都老成化石了,樹冠怎麼可能是綠色的?難道是有人專門爬到樹上,在上面刷了一層綠油漆不成?

這個想法實在太過荒謬,連我自己都搖頭,這時猴子突然說道:“這棵樹是活的。”

猴子這句話,把我和黃曉麗嚇得不輕,甚至以為他是在水裡憋久了,憋出毛病來了,這棵古桑樹都成了梆梆響的石頭樹了,它怎麼可能還活著?

猴子卻直勾勾地看著這棵大樹,說:“老白,你不要激動,我跟你說,這棵樹真的還活著。”

他說,這棵古桑樹雖然已經石化,卻和普通的陰沉木不一樣,它還活著,甚至還一直在生長。

黃曉麗說道:“這絕不可能,這棵樹的樹幹已經石化了,怎麼給樹木提供養料呢?”

猴子有氣無力地招招手,讓我們坐在他旁邊,跟我們說了他的猜測。他估計這棵樹吧,一定是黃河邊上的古桑樹,不知道生長了幾千年,後來黃河改道,將樹的下半截淹沒了,但是古桑很大,也沒被完全淹死,樹上一截還活著,依然在生長著。後來滄海桑田,經過了不知多少世的變遷,這棵古桑樹就變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存在,它的根部和下半部分已經石化,但是上半截依然活著。他舉了個例子,這棵樹就相當於,就相當於長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我和黃曉麗都有些不相信,畢竟這石頭樹依舊還活著的結論太過驚悚了,就好像大腦殼說死人復活一樣,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猴子說,其實在古人一些筆記中,也記錄過這種事情,說是古樹成精,往往在雷雨天化龍而去;也有老樹遭到雷擊,被天雷給活活劈成兩半,那樹木劈開後,往外流的不是樹液,而是黏稠的鮮血。

黃曉麗認真想了一下,說:“要是這樣論起來的話,這棵樹就相當於捨棄了一段樹幹,原來的樹幹變成了樹根,靠著黃河充沛的水汽生長,倒是也有可能。”

我問猴子:“這古桑樹都成了石頭樹了,怎麼還有那麼多大蛇老鼠要往樹上躥?”

猴子也搖搖頭,說這他就不知道了,這蛇鼠本是天敵,竟然還能糾纏在一起往樹上跑,看來這樹上還真有什麼比命還重要的好東西。

我們三個沒再說話,都往這古桑樹上看著。月亮漸漸升起來了,月光斜鋪下來,古桑樹上彷彿凝結了月亮光華,頂上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樹葉,彷彿水晶雕琢的一般,隨著微風緩緩動著。這時候,我漸漸覺得有些不對,那些綠瑩瑩的樹葉怎麼開始變紅,那樹梢也是一片古怪的紅色,映得黃河都紅了半邊。

我看了看月亮,月亮還是那個淡黃色的月光,並沒有變紅,那就是這棵樹變紅了。

我驚道:“這樹怎麼變紅了!”

黃曉麗不可置信地說道:“天哪,是這樹在流血,樹還真能流血!”

那樹上的血色越來越重,一層濃濃的血漿,順著樹梢往下流,將老樹流成了血樹。又從樹幹流到樹根上,最後流入河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半段黃河都染成了紅色,顯得格外詭異。

我看那古樹,樹影斑駁,黃河水漆黑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水裡撲騰著,也有三分悚然,不知道究竟稱這樹為仙樹好,還是鬼樹好。

不遠處水花聲不斷,水下隱隱傳來幾聲咆哮,偶爾也有東西撞在樹幹上,砰砰作響。這血腥味在曠野中傳得很遠,幸好剛才猴子讓我沿著樹根撒了一層硫黃粉,不然估計半段河裡的古怪物件都會被吸引過來。

我的頭髮根根直豎起來,用手使勁壓了幾下,都沒壓下去,結結巴巴問猴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猴子說道:“這不是樹流的血,是剛才那些躥到樹上的老鼠和蛇的血。”

我還沒弄懂他的意思,突然刮過一陣風,大片大片東西從樹上飄下來,像落葉一般,有一片落到我們這裡。我藉著月光一看,那並不是落葉,竟然是一張風乾了的老鼠皮。那張老鼠皮有巴掌大小,頭部乾癟癟的,身子幹成了一張皮,就像是有人將老鼠扒了皮吃掉,將老鼠皮掛在樹上風乾了一般。

我又是一陣頭皮發緊,不知道這老鼠是被古樹上的東西給吸乾了,還是怎麼回事。

我的冷汗都下來了,想著當時要是不聽勸,爬到樹上摘桑葚子,弄不好就成了一張風乾的人皮,給掛在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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