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往惜芷那邊手一揚,一排金針打去,尹琮大吃一驚,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救下惜芷。惜芷她們來不及躲避,只見金針掠空,在暗夜裡閃著耀眼的光芒。忽然眼前現出一條身影,他雙手猛地抱圓,震臂一動,那些金針便如變戲法一般不見了,原來是蕭亦蓀施展內力,把金針都收在了手裡。
便在尹琮那麼一怔忡間,那人向遠處跑去。陸予思和蕭亦蓀連忙追趕過去,卻聽“嘭”地一聲巨響,殘樹飛花四面打去,眼前籠起一片巨大煙霧,陸予思和蕭亦蓀兩大絕世高手,卻在那煙霧中迷失了方向,再找不到那人離去的蹤跡!
陸尹琮連忙跑過來看惜芷,見她沒事,心微微放下了。又問道:“六嫂,十四嫂,你們可有事麼?”兩人搖搖頭,卻見殷正澧和喬洛怯都忙忙地趕了過來,拉住夜來和憐玉的手,目光中盡是擔憂。
陸予思忿忿地回來,恨道:“點子怎麼進來的!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地方?”
劉廣致聽了,連忙衝上前道:“總會主,剛才兄弟們置辦東西時聲勢太大,估計就是那會兒,讓點子盯上了!”
宋文璩沉吟道:“點子來了,看來咱們又要換地方了。”對陸予思道:“總會主,我們抓緊工夫準備吧。”
所有人都看著陸予思,只見他慢慢地走到飯桌旁,緩緩抓起桌子一角,突然,他眉頭深皺,眾人一看,只見那桌角被他磨去了一塊兒,粉末紛紛落在地上。卻聽陸予思咬出兩個字:“不搬。”
宋文璩知道陸予思是不想在大婚之前因為狗韃子而搬來搬去,所以他登時不再言語。孟伶叫道:“就是,我也覺得不搬!狗韃子要是來,咱們滅得他一乾二淨!”
霍泰風勸道:“總會主,不搬究竟是危險!”
陸予思嗓子眼兒一熱,啞著聲音道:“誰也不必勸了。下海之前,我們是肯定不搬的,下海之後,讓五弟和十弟照顧著三弟,帶著人馬搬到垂成。”
眾人稱是。過了片晌,蕭亦蓀道:“其實,那人也未必是點子。這半年多來,和咱們作對的,除了點子,還有張圭他們一夥,以及……打傷二弟妹的那夥人。”
陸尹琮聽了,回憶起剛才那人的身形,只覺腦子裡模模糊糊的,甚為不清楚。他問道:“五哥,依你看來,那人會是誰?”蕭亦蓀搖了搖頭,道:“沒看真切,不好判斷。”他頓了頓,又道:“總之,咱們這許多兄弟在一處,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陸予思道:“大夥兒繼續吃飯,都把剛才的事兒給我忘了!”說罷,厓海會眾雄還真就都跟沒事兒人一般繼續玩了起來,彷彿他們就等著這句話呢!阮惜芷饒是剛剛被嚇了一跳,可看到眾雄的氣度,不禁又是深深佩服起來。
卻道厓海會眾雄泰然自若,渾似無事,自顧吃喝,兵士們收拾花園中戰鬥後的殘局,而那個裝扮成厓海會兵士的人,卻早已施展上流輕功,來到了湖廣郊區,那裡有他的一眾兵士。
那人脫了厓海會兵士的衣服,換上蒙古服飾,用蒙話喃喃道:“絹帛上並沒有寫到察哈爾把鐵盒子放到了哪個島上……絹帛上並沒有寫到察哈爾把鐵盒子放到了哪個島上……下海……他們要下海!”
那人猛地站起,突然仰天大笑,喊道:“我薩都喇出頭指日可待了,指日可待了!”
原來此人正是薩都喇。他在四月二十七被蕭亦蓀打傷之後,倉皇逃竄,後來養好傷後,始終惦記厓海會的絹帛,便悄悄在湖廣一帶流竄。而今日他碰巧來到了衛瑜,看到了聲勢很大的一眾人在四處採購物品,而其中一個人正是他當日見過的劉廣敖!他這下心中大喜,便悄悄殺了一個厓海會士兵,換了他的衣服,偷偷溜進了其他士兵中間,和他們一道進了厓海會總館,竟是沒有教人發現。
後來他匿進了樹叢中,將宋文璩和陸予思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後來他一看那些人都在玩樂,沒有留下的必要了,便準備起身離開。沒想到厓海會里還有一個人沒有在玩,他那麼一離開,雖然動作極小,可還是沒有逃開他的注意,那人便是當時中了他一掌,又給了他一掌報仇的厓海會二將軍陸尹琮!
薩都喇本來無意傷害在一旁說話的三個女子,可是他為了脫身,又看到其中一人是大難未死的陸尹琮的戀人阮惜芷,於是他為了引開陸尹琮,向三個女子發了金針,而後他的奸計得逞,又放了煙霧彈,這才險險逃了開厓海會眾雄的追逐!
此時他的一顆心狂跳不止,知道了厓海會眾雄要根據絹帛去找海里一個島上的鐵盒子,也知道了厓海會他們下海的日期,那他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