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與絕望,也不理會曹安的怒不可遏,惟有那悽苦無助的小蘭姑娘,才是桃花含露撩人時,使得這夥人獸性萌動。
一陣冷風捲動門簾,帶起低迴的嗚咽聲,穿過酒肆,和著曹掌櫃悽慘而悲憤的哀鳴——
沙老四的手腕已被布條纏裹起來,他的神色陰鷙的端起酒碗,慢慢喝下,又撕了塊肉,大口的咀嚼著。其兩個手下已抽出腰的馬刀,帶著獰笑走向了曹掌櫃。
林一冷眼四顧,見孟長老與真元子依然端坐不動,木青兒與季湯等人也是一臉躊躇的神色。他不由暗暗搖頭,面對這夥強人,曹掌櫃一家難逃此難。
眉頭淺鎖即展,林一將又要跳起來的曹安拉至身後,便走至曹掌櫃身前。他帶著譏誚的冷笑,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撇過天龍派眾人,爾後,衝著迎面而來的兩個漢子抬起了下巴,昂然說道:
“路見不平有人踩!我林一此,爾等放馬過來!”
“還有我木青兒——!”林一那不屑的神情,令木青兒再也忍耐不住,她短劍出鞘,身形一閃便衝了出來。緊接著又是兩道人影,季湯與羅融也是一臉的寒意,不放心的站小師妹的身旁,冷冷注視著沙老四一行。
兩個馬匪一時楞了神,立原處,回張望。
沙老四仗著自己人多,絲毫不懼。他冷哼一聲,跳了起來,走至林一幾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陰笑道:“幾位尊姓大名啊!來自何方呢!莫非沒聽過我安西沙老四的名頭?”
群匪亦紛紛亮出了兵刃,圍了上來。
季湯上前一步,攔木青兒身前,豹眼環睜,冷哼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乃龍山天龍派掌門坐下弟子季湯是也!爾等是何人,季某不想知曉!”
不愧是天龍派的二師兄,神勇威武,氣勢懾人,令木青兒暗自叫好。她便欲學著上前報上名號,卻被季湯伸手攔阻。
木青兒只能秀目圓睜,怒視著沙老四等人。暗道,行俠仗義乃正道所為,我木青兒巾幗不讓鬚眉!
季湯的話讓沙老四為之神色一滯。龍山的天龍派,那可是天下第一門派,威名赫赫。當前的還是掌門弟子,不好招惹啊!不過,這幫子人只是途徑此處,終究要離開桑西堡子的,而曹老頭一家可走不了。
沙老四眼珠直轉,面上堆出了笑容,忙拱手道:“下安西沙四,不知是幾位高人當前。方才失禮了,見涼!見諒啊!”
沙老四正自乾笑不止,卻聽屋外傳來一聲大喝:“不要走了這夥賊人!”
門簾掀飛,黃家齊手持長劍奔了進來,後面呼啦一下又湧進來十餘名弟子,轉瞬把沙老四一夥團團圍住。
“二師兄,什麼人敢我天龍派頭上撒野,可是活得不耐煩了!”黃家齊晃動著手的長劍叫囂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姚子也閃身進來,陰森冷笑道:“二師兄,是哪個雜種不想活了,我親手剁了他!”
“不!不是這樣的!呵呵,諸位高門弟子,方才冒犯,得罪了!兄弟們,快陪不是啊!”沙老四忙後退兩步,嬉皮笑臉的連連擺手,不忘用眼神示意弟兄們快撤。
曹掌櫃一家早沒了主意,孟長老與真元子還喝著酒,對弟子們的舉動不聞不問。
季湯見眼前這夥不怕死的馬匪,油頭滑腦般往門口縮去,轉看向孟長老。後者對其方才的率性而為並無見怪之意,頭也不抬,輕輕揮了揮手,又與真元子對飲起來。
只是,無人留意躲人後的林一,其手指微不可查的輕彈了下,便獨自轉身離去。
天龍派眾人見二師兄不話,只能虎視眈眈的盯著沙老四一行離開酒肆。
臨到了門口,沙老四桀桀怪笑:“曹老頭今日運氣好,願你歲歲有今朝!諸位高人當前,沙四理當迴避——!兄弟們,走啦——!”
屋外,幾聲馬嘶過後,一陣馬蹄聲漸去漸遠。
酒肆內眾人悻悻收起兵器,圍著二師兄與木青兒,探問起詳情來。
木青兒這才想起林一,她扭頭看時,只有曹掌櫃一家對著眾人不停拜謝,哪裡還有那小子的身影呢。
……
沙老四一夥,一口氣跑了十幾裡,才放緩了腳步。一漢子問道:“當家的,我等就這般離去不成?”
“是啊!怕他天龍派作甚,殺回去!”
“殺回去!殺人,搶錢,搶女人!”
眾馬匪叫囂不停。沙老四冷笑道:“你等這些狗崽子,方才他孃的跑得比我都快,眼下又逞起了光棍!”
眾人訕笑。
沙老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