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區別。你不是還說我欠你一杆槍嗎?你放心,我們丐幫別的東西不多,長槍是要多少有多少,一人一杆,保證會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此刻靈鐲之中,五鬼早已炸翻天了。
“岑祿你這混蛋,我不過才離開一會兒,怎麼青姑娘就落到他們手中了。”靈鐲之中,剛剛化為鬼身飛回來的岑福揪著岑祿揮拳要打,岑壽連忙上前拉架,岑喜和岑財這倆沒心沒肺的傢伙在一旁起鬨。
“沒辦法,青姑娘中了雄黃毒,又不讓咱們出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她不讓出手你就不出手,老主人讓咱們護佑青姑娘周全的事兒難道你忘了麼?”
“我當然沒忘,不過青姑娘不讓我們出手自然有她的計較。”岑祿搖了搖頭,“老大,我知道你擔心她受苦,但是別忘了咱這青姑娘可不是什麼柔弱的人類,五百年修為的化形大妖,論智計論武力,咱倆綁一塊還不一定勝過她呢。”
“青姑娘還說了,要是她實在有危險,就讓咱們出手。”岑喜和岑財在一旁幫腔。
岑福看看四個兄弟,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鬆開岑祿,坐到一邊去生悶氣,岑青的行事作風讓他實在是捉摸不透,他感到十分失落。
亭中,鎖住咽喉的手指越來越緊,少女無力地掙扎著,放佛漸漸陷入昏迷。
“看起來你也沒別的花招了。”黃四娘這才舒一口氣鬆開手掌,任憑少女的身軀如一片枯葉般飄落在橋面上,站起身朝著身後侍立的手下就是一記耳光,“一群睜眼瞎的廢物!”
“用麻袋裝起來,把她送到逍遙洞去。”
逍遙洞,是一個代稱。
北宋的京城汴梁臨近黃河,建城兩千餘年來不知被氾濫的河水吞沒了多少次,屢次重建後便在城中留下了遍佈東京的陰溝暗道,那些地方暗無天日,被一些亡命徒和乞丐佔據後便成為一個藏汙納垢的所在,以地洞為據點,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東京人稱其為爛汙人,他們則自稱為丐幫,更把藏身的地洞叫做無憂洞、福壽洞、逍遙洞之類,這是他們逍遙無憂的所在,也是東京民眾心中的魔窟。
如今北宋已被金國所滅,丐幫也跟著遷移到了南方,而且聚攏流民開枝散葉,不僅繼承了前人的舊行當,而且開始滲入其它行當,開香堂立分舵,賭場、妓院、車馬、船行之類下等行業中幾乎都有他們的身影,漸漸成為江南的一顆大毒瘤。
逍遙洞,便是他們謀財害命、綁架人口、拐賣兒童和淫辱婦女的所在。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一頭牛車被趕進城外一處偏僻的院落,黃四娘從車上下來,指揮著人將麻袋抬進院後的一口地窖。
這地窖看起來只是尋常人家的事物,黃四娘在牆壁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一面青磚牆壁便從內開啟,露出條幽深的通道,通道牆壁上燈火如豆,更顯得洞中陰森詭秘。
又前行幾十步,周圍漸漸多了些橫生的通道,還有許多狹窄的囚室,裡面偶爾會傳出人的呻吟和告饒聲,空氣中更瀰漫著各種血腥、糞便和腐爛的氣息,連黃四娘都忍不住拿手帕捂住鼻子對周圍吩咐道:“去跟陳三說,把這裡清理一下,氣味真難聞,還讓進人不?”
周圍應和了一聲,便有人離開去尋那陳三,而抬著麻袋的人繼續往前走,轉過幾個彎,忽然進入一個三四丈方圓的大廳,有人在裡面呼喝叫罵,還有女人和孩子低低的抽泣,不過黃四娘等人仍未止步,穿過大廳,走上一排臺階,掀起頭頂的蓋子,進入一間大半掩蓋在地下的屋子,把麻袋放在地上。有人解開口袋的繩子,把被繩索捆起堵住嘴巴的岑青放了出來。
這兒看起來是一座私人的監牢,被分割成十來個三四尺寬窄的隔間,裡面關著些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女子,大多數都是面容木然目光呆滯,但也有大約是抓進來不久的女子,一見有人進來便猛撲到牢門上哀求叫罵或者威脅的,只是黃四娘絲毫不為所動,比劃了一下手勢,便有旁邊的大漢去角落的刑架上取來皮鞭和木棍抽打過去,房間裡頓時哭叫聲一片。
房間裡點著燈火,但光芒最盛的卻是一口火盆,裡面丟著幾隻燒紅的鐵釺。火盆旁邊立著兩根木樁,上面血跡斑斑,地上還有一桶用來洗地的髒水。
“看清楚了嗎?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進了逍遙洞,你日後的生活便跟她們一模一樣。”
看到岑青被放出來後依然在觀察周圍,黃四娘訕笑一聲,自以為是的江湖女俠和驕縱高傲的朱門貴女她見得多了,初進這裡時,哪個不是趾高氣揚依然不覺得自己落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