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面面相覷。
正在此時,斜刺裡驀然亮起一道耀眼劍光,竟是有人以御劍訣凌空截擊蘇芷玉。
那劍光森然浩蕩,氣勢磅礴,更兼之有一股凜冽至極的煞氣。
一時間,彷彿天空也為這蓬白茫茫的光瀾卷蕩,飄起漫天的寒意。一片片銀白色的光華狂舞呼嘯,直如充斥天地之間的風刀霜劍。
雪原四皓不約而同輕咦一聲,低聲道:“二宮主也出手了!”
“砰”地兩束弧光經天激撞,遠在數十丈之下的眾人,也好似感受到激盪肆虐的狂暴劍氣四散流逸,驚天動地。
盈雪仙劍連續翻轉,側飛而出,像一葉孤舟在暴風驟雨裡頑強掙扎,起伏跌宕,搖搖晃晃向著西南方向倏忽飛逸。
那束銀白劍光一收,冉冉飄落在庭院裡,正是冰宮二宮主凌雲羽。
相比其外表醜陋、不修邊幅的兄長,凌雲羽看上去著實光鮮了許多。一身白色袍服隨風飄逸,面如冠玉,不怒自威,修長的個頭,足足高過凌雲霄兩個腦袋。
他低低咳嗽著,從袖口裡取出一方絲帕,抹去嘴角邊的血跡,周圍眾人齊聲禮道:“二宮主!”
凌雲羽一擺手道:“吩咐下去,立刻搜尋方圓千里之內的所有藏身之所。那丫頭著了本座的‘冰魄寒光訣’,決計撐不了多遠。如再有反抗,格殺勿論!”
四名冰宮高手急忙領命而去,凌雲羽仰望蒼穹,嘴角泛起一縷高深莫測的冷笑,雪原四皓站在一旁默然觀望,皆不曉得這笑容裡,究竟蘊藏著怎樣的意味?
卻說蘇芷玉強壓咽喉汩汩湧動的熱血,昏昏沉沉地御動盈雪仙劍飛出數百里,丹田真氣一洩,就朝底下栽落。
她為突出重圍,接連受了雪原四皓的連環重擊,已負了不輕的內傷。豈料半路里,更被凌雲羽以冰魄寒光訣硬生生截殺,幾是九死一生,命懸一線。
憑藉著一絲頑強無比的神志支撐,蘇芷玉才沒有當場倒下,忍住內腑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勉力御劍飛行。
她明白自己與丁原,遠未脫離險境,冰宮的人隨時會銜尾追來。以現在的情形,不用雪原八皓出手,即使是一、兩個低層的冰宮護衛,也能將自己輕易殺死。
可是眼皮越來越沉,腦海裡也是混沌一片,只有一個微弱而堅強的聲音,在不斷吶喊著提醒自己:“我不能倒下,我要把丁哥哥帶出去!”
可惜凌雲羽的冰魄寒光訣委實厲害,蘇芷玉以真元強行壓制的傷勢,很快地再次翻騰,一絲血跡溢位櫻唇,轉眼間,血線越來越明顯,終於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看身軀飛速地下沉,蘇芷玉猛地清醒過來,咬牙祭出天心燈,紅光一閃,罩住了全身。而她卻因為真氣激盪,牽動體內傷勢,也如丁原一般地昏厥過去。
天心燈護持著丁原與蘇芷玉緩緩下降,飄落在一個深深的冰窟之中。盈雪仙劍嗡嗡輕鳴,自動回到主人背後的鞘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輪皎潔的明月升上高空,玉華朗照,銀光如水,灑入深逾十丈的冰窟裡。
一團團濃濃的寒氣蒸騰而起,在冰壁上凝結成寒霜,熠熠閃爍。冰窟外寂靜無聲,唯有淒厲的寒風呼嘯吹過。
三個多時辰之後,蘇芷玉睜開了眼睛,全身經脈針刺似地痛楚,令她嚶嚀一聲,又溢位一口鮮血。血珠順著唇角慢慢淌落,浸染在胸前的衣襟上,恰好與丁原早先留下的殷紅血跡融合於一處。
她潛意識裡想起了丁原,急忙低呼道:“丁哥哥!”雙手一緊,感覺到丁原還牢牢地被自己攬在懷中,方自鬆了口氣。
她顫抖著,艱難地伸出右手,探到丁原的心口,好半天才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起伏,懸著的心,卻是更沉更緊了。
“哇”地又吐出一口淤血,蘇芷玉只感到周身的真氣,已瀕臨崩潰的邊緣,散亂遊離的四處亂撞亂竄,丹田裡空空蕩蕩,難受無比。而胸口的心脈裡,又如同被人灌進了鉛水,沉甸甸地鬱悶無比,直讓自己透不過氣來。
她試著深吸一口氣,想稍稍調勻內息,可立時觸動到體內的傷勢,疼得眼前一黑,幾乎再次失去知覺。
她的心裡明白,自己的傷情比之丁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沒有十餘日的靜心調養,休想恢復。
然而冰宮眾人勢必不肯善罷甘休,也肯定能預料到自己無力走遠,追兵找到這裡,只是遲早問題。
她抬頭仰望高高的洞口,外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瞧不清楚,這自是她修為衰退,目力消減所致。
蘇芷玉低低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