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風真人搖搖頭道:“我只顧低頭照看劣徒,也沒工夫去瞧周圍情形。”
眾人聞言微微覺得失望,假如能夠判定當時誰在遇害弟子周圍,那麼真兇的範圍便可縮小許多。
蘇真哈哈一笑,道:“那也沒有關係。老夫注意到一個情況,大夥兒進得此處,雖為三生石逗留,但也正因如此才少有走動,差不多都只在原地佇足觀看。而在三生石前一問前生今世的各位,習慣上也會回到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
停雲真人頷首道:“不錯,該是這麼個道理。”話一出口,不免後悔起來,只覺得自己怎麼突然變成了蘇真的應聲蟲,讓他一個人大出風頭?
蘇真冷笑道:“這事與老夫原本無關。可有人居然敢在老夫面前犯案,分明是不把蘇某放在眼裡。嘿嘿,我若不顯雷霆手段,豈不讓宵小偷笑?”
阮秋波問道:“蘇老師,聽您豪言,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蘇真道:“停風真人呼喊後,老夫立刻盯住三處出口,直到越秀三老封鎖。其間沒有人進出,自然說明兇手仍在這裡。那麼他要殺人,又要隱蔽身形,勢必需得頻頻變幻站立的位置,好不讓人生出懷疑。
“現在大夥兒左右察看,瞧一瞧誰在開始時候,並非站立在自己身邊之人?尤其是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更不可放過。若有發現,立刻舉報。”
這手極狠,洞內儘管有百餘人,可人以群分,總是同門或者交好之人才會站立在一處,就如盛年身旁圍繞著農冰衣、桑土公等人;而魔教高手也聚集一處。
自然也有如蘇真這樣獨來獨往的人物,可畢竟少數,範圍已經大大縮小。不消片刻,便有人叫了起來:“咦,你是誰,什麼時候站在了這裡?”
眾人齊齊朝出聲的地方瞧去,只見角落裡站著兩人。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面色灰暗,黑色袍服,正手指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發問。
那老者一見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臉紅脖子粗地喊道:“不是我,我沒做這事!”
停雪真人眼中寒光閃爍,嘩啦一響穿過水簾,飄身到老者身前,仙劍出鞘一指對方咽喉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真緩步走過來,朝那中年男子問道:“閣下有些面生,不知是哪派門下?”
中年男子甚是恭敬道:“在下乃流花門弟子,此次奉師門之命,前來蓬萊參加盛會。”
蘇真又問道:“你一直都站在這裡,沒走動過吧?”
見對方點了點頭,他冷哼一聲,用手指輕輕推開停雪真人劍刃,將它引向那名中年男子,冷冷道:“停雪真人,你只怕找錯人了,兇手該是他才對。”
中年男子驚得渾身冷汗道:“蘇真,休要胡言亂語,你憑什麼說我是兇手?”
蘇真嘿嘿笑道:“你以為蘇某真是想追查誰移動過位置麼?那兇手早可能偷偷回到原先站立的地方,怎也追查不出。老夫此計,不過是引蛇出洞,誰人犯案難免會做賊心虛,將矛頭引向旁人,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閣下果然聰明,找著一個我們誰也不認識的人來做替死鬼。可別忘記了,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若不吭聲,這黑鍋魔教便算是幫閣下背定了。”
中年男子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自覺垂下頭,卻硬撐道:“蘇真,我是應你所言找出先前不在原位之人,你不謝我也就罷了,卻為何反口誣陷?你拿得出什麼真憑實據麼?不然我卻懷疑你在為魔教遮掩!”
第五章思微
蘇真縱聲長笑,道:“老夫行事全憑喜好,何須去為魔教幫襯?小子可惡,若不給你點教訓,怎對得起蘇某偌大的名頭?”
說罷,毫無徵兆的一掌擊出,直拍中年男子胸口。
那中年男子大吃一驚,不假思索的橫掌招架,原以為會被蘇真渾厚無倫的掌力震得昏天黑地,誰曉得蘇真化掌為指點向他左肋,並不憑藉功力強攻。
兩人飛快的拆解數招,停雪真人不滿道:“蘇老魔,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真探手“嘶啦”扯下中年男子一段袍袖,驀然收手,問道:“你施展的是『流花門』的『飛雨掌法』,頗有些火候,可以為這樣便能矇混過關了麼?”
中年男子喘息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在下施展本門功夫又有什麼不對!”雖然與蘇真交手僅僅幾招,可耗費的精力,比一場惡戰也不遑多讓。
蘇真微笑道:“你恐怕不知道,老夫已經拿到你要的真憑實據了,就是你的這段衣袖。”
他一指水簾道:“碧落劍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