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路見不平、想要拔刀相助的樣子。他一跺腳道:“小姑娘,怎麼還不走,你不想活了麼?”
農冰衣滿不在乎道:“我的羊肉泡膜才吃了一半,為什麼要走?萬老闆,你別怕,有我丁大哥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們。”
丁原淡然一笑,喝了口清茶,心中暗道:“這小姑娘倒會差遣人,也不管這對夫婦是什麼路數,就想拉著我替人家出頭。
“不過,從萬老二急著送走客人,以免傷及無辜來看,他們夫妻心腸頗善。也不知怎麼得罪了那灰袍老者,我不妨坐在旁邊看個究竟。”
萬老二望了丁原一眼,見他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全然不為所動,心頭一驚,尋思道:“我剛才差點看走了眼,這青年分明是深藏不露,已到返璞歸真之境。
“但他終究年紀太輕,又如何是他的對手?何況,我與他們無親無故,萍水相逢,這青年豈會因我而得罪旁人?”
他嘆了口氣道:“隨你們便吧。”轉回頭去,注視著街道。
八名灑花少女行到鋪子門口,分列兩旁。
那對女伶也在門外停住。
灰袍老者抬步走到萬老二夫婦近前,卻是一言不發,細細眯起的雙眼,像兩根銳利的針芒,緊緊盯在萬老二的臉上。
萬老二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低下頭不敢接觸灰袍老者的眼神,輕聲道:“師父!”
農冰衣一愣,才明白灰袍老者居然是萬老二的師父,可看上去卻好像生死仇家一般。
她大惑不解,剛想開口,丁原輕輕碰碰她道:“別出聲,聽聽再說。”
灰袍老者久久之後低哼一聲,冷冷道:“萬如海,虧你有臉還認我這個師父。”
萬老二顫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弟子沒有一刻敢忘記師父的恩德。”
灰袍老者嘿嘿冷笑道:“那你為何因為一個女人,就叛離師門,背棄老夫?難道為師對你數十年的栽培之情,還及不上她的三言兩語麼?”
萬老二急忙道:“師父,弟子當日偕著悅妹出走忘情宮,也是迫於無奈。她雖然出身正道,可我們兩人也是真心相愛,求師父成全!”
丁原恍然大悟,心道:“我當是誰有這麼大的排場,敢情是忘情宮的楚老魔。哼,當年他門下的耿無行卑鄙無恥,險些要了玉兒的性命,其徒如此,其師可知。瞧他們師徒的對話,活脫又是一出棒打鴛鴦。”
他不由得想起那日越秀山上,姬別天等人逼迫雪兒下嫁屈箭南的往事,倒頗與眼前的萬老二夫婦有同病相憐之處。
丁原心中不免生出愛屋及烏之情,卻想看看事情究竟如何發展。
楚望天走入店鋪,八名少女已在一張凳子上鋪下一條雪白的絲帕,楚望天大剌剌坐下,八名少女遞上雪白的毛巾,又不知又從哪裡捧出一個通體透明、晶瑩如水、薄如蟬翼的青瓷茶杯來。
只見那茶杯,觀之如透輕雲望明月,隔淡霧看青山,一望而知絕非凡品。
楚望天用毛巾輕輕沾沾臉、擦擦手,悠然自得的呷口香茶。
那十名黑衣漢子守在了門外,虎視眈眈盯著萬老二夫婦。
楚望天把玩著青瓷杯,漠然道:“成全你們是不可能的,不然忘情宮還有何威儀可言?但你若想活命,倒也不難。老夫念在多年師徒情分上,可以為你網開一面。”
萬老二又驚又喜,問道:“那師父是否也原諒了悅妹?”
楚望天嘿嘿冷笑一聲道:“作夢!萬如海,老夫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考慮,只要你親手殺了這個女人,老夫便不計前嫌,將你重新收歸門下。不然,你們夫婦便同去陰曹地府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萬老二大吃一驚,撲通跪地叫道:“師父,求您放過悅妹吧!當年逃離忘情宮,全是弟子的主意,與她毫無關係。”
楚望天道:“怎麼無關?若不是為了這個女人,你現在還好端端的在老夫門下修煉,說不定異日能成為天陸魔道頂尖的人。可就為了她,你居然愚蠢到捨棄一切,害得老夫對你的一片苦心付諸東流!”
那婦人跪倒在萬老二的對面,悽然道:“二哥,你殺了我吧!咱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小妹心中已十分滿足了。”
萬老二猛地搖頭道:“不,不,悅妹,這怎麼成?”
他膝蓋點地爬到楚望天跟前,仰頭哀求道:“師父,您若真的生氣弟子不成材,那弟子甘願受死。只求您饒過悅妹一命!”
楚望天一腳踹開萬老二,低喝道:“來人,點香!”
猛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