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鼓盪。半晌之後,方自停住笑聲,施施然迴轉洞府。
唐森等人兀自規規矩矩站在原地,譚嶽躺在地下卻是睡得正香。
年旃左右不見丁原,嘿嘿得意笑道:“桑胖子,丁原那小子可曾回來過?”
桑土公實話實說道:“還、還沒!”
話音剛落,林中響起丁原聲音道:“老鬼頭,你倒會挑肥揀瘦,自己轉找輕鬆的活幹。”
年旃哼道:“老子那邊的六個人可是殺得片甲不留,你小子卻放走了幾個?”
丁原笑道:“老鬼頭,你不會自己瞧麼?”
天羅永珍囊光華舒展,袋口接二連三吐出八個人來,撲通撲通載到於地,竟是全部被丁原點昏過去動彈不得。
年旃呆了呆,旋即嘟囔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連典遠也被你活捉了回來。”
他心知肚明,丁原露這手可比自己高明許多。
倘若雙方以同等人數比試,只怕自己速度上也多有不如。但要他就此低頭認輸,那直比砍了自己腦袋還難受。
丁原收了天羅永珍囊,淡淡道:“老鬼頭,殺人如麻未必就是真英雄。譬如典遠,拋開別的不說,也算是條硬漢,可比某些仁兄有骨氣多了。”
裘白等人或多或少臉現愧色,唐森卻笑嘻嘻道:“丁兄大仁大義,老祖神功無敵,比起二位來,咱們這些人自是差得遠了
。今後若能有機會多多聆聽老祖教誨,豈不是我等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年旃怒道:“王八羔子,少拍老夫的馬屁。要不是留著你還有大用,老子早一輪轟上,讓你去見了閻王!”
唐森噤若寒蟬,縮到一邊,再不敢吱聲。
見他被年旃痛罵,無論敵友雙方每人心裡都大呼痛快,更不會有有同情他。
年旃吩咐道:“雷不羈,把剩下的這些兔崽子全都禁制住丹田,看管起來,等老子收拾了紅袍老祖,回頭再來打發他們。”
雷婆引著眾人進入洞府,在客廳裡落坐。沒被雷公帶走的唐森亦步亦趨跟在雷婆身後,樣子甚為尷尬。
雷婆狠狠瞪他一眼,說道:“老祖,這傢伙分明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將他留在您老人家身邊,遲早是個禍害。還不如讓我一刀宰了乾淨利落。”
年旃在大椅中落坐,嘿嘿笑道:“不忙,老夫還指望他帶著咱們殺上別雲山呢。”
唐森聞言猶如吃了顆定心丸,早忘了剛才年旃的訓斥,眉開眼笑道:“說到別雲山九峰十八嶺,在下閉起眼睛也不會走岔道。老祖只管放心,有我為您在前面引路,絕出不了差池。”
年旃沒理睬他,轉頭問丁原道:“小子,你何不與老夫一起上別雲山,去會會紅袍老妖,也正好為你那傷得一塌糊塗的阿牛師兄保駕護航?”
丁原嘿嘿笑道:“老鬼頭,下回你要見著阿牛,最好嘴巴上加個把門的。如今他可是魔教教主,連風大哥、雷老爺子他們也都在帳下聽命。比你在南荒關起門來做土皇帝的小打小鬧,可委實風光多了。”
年旃一怔,將信將疑道:“你小子開什麼玩笑?不過短短一年不到的工夫,他怎麼當上了魔教教主?就憑他的修為聲望,還馴服得住風雪崖那班魔頭?”
丁原道:“這有什麼稀奇,風水輪流轉,許你老鬼頭肉體重生,就不許阿牛一飛沖天,成為魔教之主麼?”
年旃環顧晏殊、桑土公等人神色,這才確信丁原沒騙自己,不由咕噥道:“太陽難不成要打西邊出來了?小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原簡略將阿牛的遭遇說了,聽得年旃也難得的沉默半晌。世事總是難料,否則打破他一個腦袋,年旃也不能相信,阿牛居然會是羽翼濃的惟一嫡子,更繼承了乃父衣缽,聲震九州。
等丁原說完,年旃哈哈一笑,拊掌道:“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紅袍老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魔教大敵,看他如何應對?哼,屆時老子再在他傷口上灑一把鹽,諒他也囂張不了多久。”
丁原說道:“老鬼頭,你別想得太美。阿牛此次南荒之行,不過是為覆踐當年三招之約,擒下雷威與神鴉上人,為秦老爺子與鏢局上下百口人報仇雪恨,未必就會和紅袍老妖翻臉。”
年旃不以為然道:“紅袍老妖倘若真那麼老實守信,你小子又何苦萬里迢迢,從中土趕來助陣?”
唐森連連點頭,道:“老祖料事如神,無所不知。在下此來滴水石林前,就聽說紅袍老妖已命顧智、遼鋒兩拔人馬暗中佈置,打算對羽少教主先禮後兵,更要藉此機會